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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年,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朕且問你,你可願隨朕御駕親征?”
庭年一時有點兒跟不上這小東西的思路,正在快速思索著每一種可能,然而還不待他來得及開口答話,以陸相和謙王為首的兩派大臣已然開始諫言不斷了。一邊是不同意皇帝御駕親征的,一邊是反對將陸庭年這個疑犯縱虎歸山的,兩方爭執不下,最後紛紛俯首齊齊喊道:“皇上,請三思而後行!”
此等狀況卻正中濬衍下懷,他眼光淡淡一瞥一直沉默不語的謙王,道:“皇叔說,朕該如何呢?”
謙王心中自有他的百般計較——勒爾扎班江偏偏在此時起兵實在過於湊巧,若戰事為真,那皇帝親征勢必要帶走大批軍隊人馬,加上有陸庭年輔佐,只怕大敗過一次的納戈一族也沒能力抵擋多久,即便他能趁皇帝不在京中奪了皇位,可一來名不正言不順,二來西域還有高祖之前佈下的三十萬兵馬,若是有朝一日皇帝打回來,只怕他就要成了甕中被捉的那隻鱉;若戰事為假,那便是皇帝為了算計自己,與勒爾扎班江之間已經達成什麼協議,這樣一來他根本就已失了先機,還是要成為那隻鱉!可番邦蠻夷狼子野心,難保不會覬覦協議之外的東西,難道皇帝會那麼蠢,為了陸庭年做出如此不啻於引狼入室的舉措?不管怎樣,皇帝和陸庭年都不能放走啊!
“皇叔?”濬衍已經不耐煩起來。
謙王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道:“依臣之見,文書中隻言片語,並不足以明瞭具體戰事,皇上要御駕親征不免有些嚴重了,倒不如先派其他將領帶兵奔赴前線……”
“其他將領?”濬衍心不在焉地轉轉扳指,道:“不若就由皇叔替朕辛苦這一遭如何?那三十萬人馬也該拉出去歷練歷練。”
謙王騎虎難下,出了一身冷汗,兀自無力地辯解:“臣歲數大了,只怕會誤了皇上的大事。臣看吳舸吳將軍,或者鄭承山鄭將軍都是難得的良將,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濬衍哼笑一聲,道:“這吳舸與陸庭年有四年同袍之誼,兩人私交甚密,至於鄭承山,他不是陸相的門生麼?皇叔此時倒是放心!”
謙王張口結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放眼朝中,數得上號的將領幾乎都是陸相的人,若是放他們去退了外敵,那相當於自己打自己耳光,之前對付陸家所做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可他好不容易才拉攏了幾個能帶兵打仗的,若在此時交給皇帝折在了戰場上,那又如何甘心!何況還有他手下的兵馬……
濬衍嘴角噙著一絲嘲弄的笑意,終於也讓這皇叔體會了一把選擇中的進退兩難。
正在僵持中,工部侍郎慕濬淮卻突然上前,跪拜之後恭敬道:“臣,願替父出征!”
作者有話要說:
☆、51
慕濬淮這一句話立即牽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謙王一派看著眼前的危機可以隨著這世子爺的出面迎刃而解,自是歡喜,可另一邊卻已經開始帶著強大的敵意,揣測起了這整日只知道畫圖制工具的侍郎小兒究竟要興什麼妖風惡浪。
謙王自是驚詫莫名,只以為兒子終於懂了自己的良苦用心,決定助他一臂之力,喜不自禁之下竟當堂老淚縱橫。
濬衍本以為自己算無遺策,之前被人拿陸家通敵說事,就已經在暗自氣惱,惱自己沒選好時機,白送了個機會給人汙衊哥哥。眼下他平素一直信賴有加的堂兄竟也要背信於他!突遭此變數,濬衍一口氣幾乎沒提上來,快要一命嗚呼了。藍圖中四通八達的平坦大道,只待他風生水起扶搖直上,卻天降攔路巨石,砸得他辨不清東南西北,一串星星在眼前轉著圈地放肆飛舞。
濬衍雖然年幼,佯裝處變不驚的本事卻也十分純熟。
這小小伎倆在庭年對他吹鬍子瞪眼的時候自然派不上用場,可絲毫不妨礙他在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面前,信手拈來便是世人無法睥睨又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所以此刻,濬衍即便心中又驚又怒,面上表情卻仍風輕雲淡,隻眼睛眯起來,唇角微微上揚,目光似看非看,笑意若有似無。
“哦——?”這一聲拖得又慢又長,懶洋洋的卻又帶著無上的威嚴,地上跪著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將腦袋使勁貼上冰涼的地面。
只有庭年,趁著旁人都五體投地的空當,看著濬衍無奈搖頭。濬衍被他看得忍不住伸手搔了搔耳朵,於是陸大人無聲地笑得開懷。他猶記得,最初在瑞麟殿的小書房裡,這小東西便是這樣一副虛張聲勢的架勢,大半年過去了,竟一點長進也沒有,真是該敲打!
濬衍搔完耳朵,侷促地在龍椅上挪了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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