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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德是太子,千金之軀不是什麼人都能親近,可嚴召可不同,他們從小長到大,除了君臣關係,嚴召可更像哥哥一樣照顧、疼愛著李宏德。一同讀書、習武,兩人相處久了,免不了有肢體上的接觸。那時很自然,現在……嚴召可越發在意這些現象背後隱藏的東西。
他們行至某個縣城,地方官為他們提供最好的住處,讓他們好好休息。入夜,又到了李宏德沐浴的時間,小小作為李宏德的貼身護衛,站在院門外把守和他的職責很不相稱,但在嚴召可看來,應該在遠點才妥當。
“小護衛,你也一路辛苦,這是官邸很安全,你下去休息吧。”
“謝謝嚴大人的體恤。”
小小出發前,莫黑白告訴他,嚴召可已經從冬影那裡知道他就是假扮太子的人,這一路上要想對太子下手沒那麼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嚴召可最大的弱點在於他是正人君子,同情心有時也會要人命。既然是冬影提醒嚴召可要小心他,那莫黑白就利用冬影讓嚴召可小心提防的同時多一份同情。莫黑白做到了,冬影聽了小小的遭遇立即給嚴召可傳信,但這個信在半途被莫黑白的人做了改動。將後半截,小小想取代李宏德的野心給刪了。等訊息傳到嚴召可這裡就成了:小小有著不幸的過去,才厭惡達官貴人,後受到莫黑白的蠱惑,承諾為他辦事就能讓他重新做人,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小小也是可憐之人,本質並不壞,讓嚴召可酌情處理,不到萬不得已,不必趕盡殺絕。
就是這點改動,加上小小到目前為止都很安分守己,這使嚴召可對他戒備的同時也抱有一絲憐憫,這種憐憫讓小小有機可趁。既然嚴召可說這裡不需要他,那他就去辦他的事。這一路走得太順,該給他們添點刺激。
小小痛快的接受嚴召可的好意,到讓嚴召可意外,可翻回來想,一路上小小並沒做過任何對李宏德不利的事。提防小小乃是冬影的意思,一路上他也旁敲側擊的跟小小談過話,這孩子很避諱過去,除此之外他沒看出有其他問題,謹慎期間他還是讓人暗中監視小小。
打發走小小,嚴召可在院內轉了一圈,叮囑一下在園內守衛的人便進入浴室,穿過更衣間,嚴召可躡手躡腳來到沐浴室門前,透過門縫往裡瞧。偷窺皇室沐浴可是大不敬,但他太擔心李宏德,所以他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成為人質的日子讓李宏德不堪回首,那份屈辱如烙印般,不管他怎麼清洗都洗不掉。突厥大軍被不明怪物吞噬,穆克肯定也難逃一死,現在除了他沒人知道那個秘密,他以為他會好起來,可魔障在他心中生了根,越擴越大,讓他越陷越深。明知病在心中,他還是用力擦洗身體。
“夠了!不要在搓了。”隨聲而至的人令李宏德猝不及防。這些天他一直拒絕近身服侍,他是太子,他的話沒人敢違背,可如今有人違揹他的命令,看到他狼狽的一面,震驚過後,李宏德難壓心頭的恐慌,用力甩開嚴召可制止他自虐的手。“放肆,誰允許你進來的!”
李宏德不曾跟嚴召可紅過臉,甚至都沒大聲說過話,如今他卻拿太子的身份來壓他。
嚴召可怔愣住,他看到李宏德眼中極力隱藏的窘迫,鬆了手,緩緩退離木桶,單膝跪地。“臣……冒犯太子,罪該萬死。”
李宏德嚷完,早被自己的態度嚇住,可話已說出,覆水難收見嚴召可對他行君臣之禮,心中很是難過,可淨身沐浴的狀態讓他心慌意亂,脫口而出:“下去。”
“是。”嚴召可恭順的答著,退出浴室,雙手輕輕掩上門。他肯定李宏德有事滿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他不說,讓他無從幫起。照目前的情況看,他想帶李宏德暫避一時的計劃更難實現。就這麼回京,他們又會面對怎樣的形式? 嚴召可站在門外隱憂片刻,還是決定先離開,他在這裡會讓李宏德感到壓抑,而屋內的李宏德,聽到嚴召可離去的腳步聲——那是嚴召可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就是走給李宏德聽。
李宏德聽到遠去的步伐,精神這才放鬆。他將自己蜷縮在水中,只將鼻子往上的部分露出。回來這麼多天他都沒哭過,此時卻心酸的很。嚴召可固然逾越規矩也是出於關心,明明他也需要被人關心,卻自己豎起一道牆將嚴召可的好意隔開。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就算有困難都會能到周圍人的幫助,可這次的事,他不知該跟誰說,誰能為他驅除心魔,誰又能為他保守秘密。他害怕那件事傳到他父皇、母后的耳裡。他害怕關心他的人知道,就像嚴召可。他不是不信任他,就是太過在乎,才不敢讓他知道。還有他的父皇,是那麼完美的人,是他一生努力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