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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嶽冬半臥在地上換氣之時,一個小太監從門外進來,手裡拿著一套粗布的灰衣。他看了眼嶽冬就將衣服扔到嶽冬身上,白了一眼嶽冬轉身走了。
嶽冬認識這個小太監,這寢宮的侍衛、宮女、太監他都認識,就算沒怎麼說過話,臉面上還是熟的。平日裡,這些奴才對他的態度恭敬有加,可今天,這個小太監一改往日的謙卑,他看他的眼神是輕蔑、高傲的,這讓嶽冬更覺忐忑憂恐。
他看了看丟在他身上的粗布衣服,像皇宮這種奢華之地要能找到這種粗糙的衣料反而不容易。這意味著什麼?嶽冬不敢去想。
挪回屋裡,他身上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脫下血衣時難免牽動被粘連的傷口,可嶽冬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自己到浴室用冷水簡單的清洗一下,穿上乾淨的衣服。
待傷好後,嶽冬便一刻不停的向外闖宮。不管是從正門,還是翻院牆,總有侍衛把他打回院裡,出手之重好似取他性命。他也曾用筆紙寫下求饒認錯的信希望侍衛至少可以把這個交給贗品,結果侍衛當著他的面把信給撕了。嶽冬當下也急了,動手之後又讓他後悔,他被他們打得四肢殘廢的扔回院中。
嶽冬不死心,既然明著出不去,只好暗著。他想起皇宮中地下密道遍佈全宮,他想透過密道出去。可他剛開啟密道的門,一個流星錘就砸向他胸口,幸好他閃的快,不然他胸口就像被錘子砸中的牆一樣開了個大洞。
連連慘敗的嶽冬,越來越絕望。人出不去,又出不了聲音求救,地上地下都有人把守,真是應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嶽冬坐在寢宮的地上,背靠著柱子,右臂和右腿還在淌血。原本乾淨的新衣在經過一晚的惡鬥後變得髒破,滿是血、泥。低著頭喘息的嶽冬,聽見窗外清晨早起的鳥兒的鳴叫聲,他慢慢抬起頭望向敞開的窗戶。
如果不是他一時衝動,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他比籠中的鳥還不如,就這樣被關一輩子嗎?
門外響起腳步聲,嶽冬知道來人不是贗品,贗品走路是沒有聲音的。
如他所想,一個小太監端了一碗飯放到他身邊的地上,口氣倨傲的說:“這是你的早飯。”
嶽冬看了眼地上帶缺口的飯碗。碗很大,飯菜是混在一起的,那飯沒有熱氣,看起來像是剩飯,連他家餵狗吃的都比這豐富。
隨後又來了三個小太監拎來幾桶水擱殿內,其中一個用鄙夷的口吻說:“萬歲口諭,命你把寢宮打掃乾淨,以後寢宮院裡的活都是你的。”
說完小太監把手中的抹布、刷子、條掃等東西扔到嶽冬身上,一付瞧不起他的樣子轉身走了。
到了殿門外,那幾個小太監和來看熱鬧的宮女唧唧歪歪地聊了起來。
“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活該!他以為他是誰呀,會那麼點拳腳功夫就了不起了。”
“就是,連這的侍衛都打不過,要不是皇上不準影衛參賽哪輪的到他威風。”
“仗著自己得寵平時看見咱們都愛答不理,現在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了。”
“同樣的相貌,冬影可比他強多了,人又謙和功夫又好,對皇上更是忠誠。皇上怎麼就看上他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聽說萬歲已經讓冬影取代他了。”
“是嗎!看來皇上是開竅了,知道哪個是寶哪個是草。”
“出身名門有什麼了不起的,脫了那身行頭還不是常人一個。皇上能看中他是他的福氣,他還覺得委屈。呸!”
“他就是假清高,看他昨晚被打得遍體鱗傷,被人用鞭子柄操成那樣他那居然還硬了。”
“就是嘛,這麼下賤的身子……”
門外侮辱之話愈演愈烈,喋喋不休般不絕於耳,字字像在剝嶽冬的皮。出身名門的嶽冬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以前贗品出言傷他,對方是天子他總還能忍,而且話語不曾這麼粗俗。現在連那些奴才都來噁心他。,那受的了。
嶽冬承認自己平時是不怎麼跟這裡的宮人攀談,可不是應為瞧不起他們才疏遠他們,而是因為這些人都知道他和贗品的關係,他是羞恥感做祟。那些宮人雖然身份卑微可全都活的坦蕩,哪像他過著見不得人的日子,有時他甚至很羨慕他們。可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誤解後的落井下石,成了另一種折磨他的刑具。
嶽冬實在聽不下去,他雙手捂住耳朵,蜷膝埋首。他不想聽到那些可怕的嘲諷聲,可那些話就像利劍般直刺他的耳膜。
虎落平陽被犬欺,可這也證明他的猜測,贗品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