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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陳先生。”他揉揉眼睛站起來,看向為首的人。
懷無陳看他熬紅了一雙眼睛,心疼不已,“公子何必如此自苦,又不是十萬火急,何必非要熬這一夜?”
魏偃揚起唇天真地笑起來,“無妨的,先生,我著急嘛。”他說著擺擺手,示意其餘的人退下,偌大的中庭須臾之間僅剩下他和一襲黑衣的懷無陳。
“趙奢怎麼說?”他拉懷無陳坐下,笑眯眯地問。
懷無陳沉吟一下,簡明扼要地開了口,“他的意思,還是要用刺客。”
“刺客?”魏偃輕笑,“他終究還是個有見識的,知道行軍用兵不是龐涓的對手。”說著,語氣裡忽然帶上了些惡作劇的意味,“要我說,趙奢先生的身手可不錯,要讓他來充當這個刺客,倒真正是出其不意,必然能一擊得手。”
懷無陳嚇了一跳,“小公子當真?”他根本無法想象,要是真的把這話告訴趙奢,對方的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魏偃連連擺手,“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懷無陳這才放下心來,可是想到趙奢的態度,他不由又開始擔憂,“不過……”
“不過他還是忌憚龐涓師兄弟兩個,對不對?”不待他開口,魏偃已經鎮定地接過了他的話,讓懷無陳不由驚詫,“小公子真是……”
“怨不得他。”魏偃的表情開始有些嚴峻,“這兩人確實難纏,更見氣勢日盛,要奪主君之位,非除了這兩人。實在不行,就除去一個也可以。這兩人若聯手,只恐我數年的心血,就都要付之一炬了。”
“只是……”魏偃把目光投向窗外清朗的一輪明月,“龐涓所行,是為霸道,即便我不動手,日久也必定自禍。而他那師兄,走的卻是王道。現在不除,將來只怕再也除不去。”
他把目光轉回來,直直地盯著懷無陳,後者忖度著他的心思開口,“小公子的意思是……”
“我就不信,他們師兄弟,便是鐵板一塊。”魏偃冷笑一聲,“縱是了,也要投進爐子裡溶成鐵水。”
作者有話要說: 龐同學為什麼喜歡申其實很好理解……因為他師父的名字裡有個申字嘛。
關於暗衛,太史公曾經專門寫過什麼刺客列傳,還有什麼春秋四大刺客,燕丹買兇殺人這種橋段在,可見春秋戰國的時候刺客一定是個倍興旺的行業。
趙奢大將軍現在還是個田吏,大致相當於地稅局?……總之他的武功應該也不會太壞吧……
【公告】已修改
☆、自取其辱
“所以說,公子的意思,是要離間他們師兄弟兩個嗎?”懷無陳是何等聰明能幹的人物,心中此時早已經列出了不少計劃,只待魏偃一聲令下,即刻就能付諸實施。
“何用離間?”那樣涼薄的笑意,像是一塊凜冽的冰,慢慢融化在少年的臉上,凍結了他的五官,“龐涓不是個好相與的,可王兄,似乎卻更偏愛令緗些。”桌上的茶已成了隔夜茶,魏偃卻也不嫌棄,拿起來倒了一杯喝下去,接著道,“也是嘛,龐涓桀驁,又不知變通,手段果厲殘忍。王兄色厲內荏,當然還是喜歡他師兄那樣的謙謙君子。”
“照我看,他倆遲早得自己鬥起來。”茶杯被無聲無息地放回桌面上,少年兩片薄唇中輕輕吐出最後的斷言。
懷無陳從不曾懷疑自家公子的判斷,可聽了這話,他卻不由略略遲疑了一下。
“先生可有什麼別的話說嗎?”不曾想即使是這樣幾不可覺的遲疑也立即被魏偃察覺到,這讓懷無陳從心裡對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感到敬畏和恐懼:他從魏偃五歲時便以老師的身份跟隨左右,可近兩年來,即便他如何努力,卻再也看不清這孩子一分一毫的真實想法。
收斂了心神,他將心中的疑慮吐露出來,“依我看,龐涓……恐怕不會對自己的師兄下手。”
“哦?怎麼說?”魏偃顯然對懷無陳的觀點極有興趣,“龐涓心狠手辣,只有同門之情,恐怕未必束得住他。”
“不只是同門之情。”這句話一出,連懷無陳自己都嚇了一跳。
“先生接著說。”魏偃又倒了一杯茶水,卻不急著喝,拿在手裡淺淺地啜著,與其說是飲茶,更像是一種孩童無聊的遊戲。
懷無陳皺了皺眉,動作輕柔地從他手裡拿下杯子。
“隔夜茶,公子不要喝了,仔細傷了身子。”看魏偃沒有去倒下一杯涼茶,而是乖巧地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懷無陳才接著說了下去。
“龐涓脾氣壞,做事又不留情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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