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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視著那雙打量的眼,曲逸暘回以記不置可否的淡笑。
看來,老頭也跟他存了一般心思,打算趁此機會永除後患,該是這陣子殺戮太盛叫人不得不權衡輕重做此決定,省得秦
瀘瑜未除徒子徒孫就已被自己宰了個乾淨。
「那麼,若暘該如何才能讓義父安心呢?」垂睫,掩飾著眼底血色漸漫,心音卻依然平靜。
勝負一瞬立分生死,他沒打算給人機會鏖戰,他的戰場不在這裡。
「和為父切磋兩手如何?」
「……謹遵諭令。」
掌起,並指如刃,一前一後環護著,看似站得隨意卻油然生出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然而十足的架勢舉手投足間卻像是毫
半分力勁,封舟瀛眯了眯眼。
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打造的傑作,老實說即便是他,親手毀之也不免有幾分惆悵,不是對人的不捨而是種心血付諸東流的
遺憾,可惜人就像匹脫韁野馬難以掌控,生殺由性令他漸漸覺得比秦瀘瑜那隻狐狸還要危險。
殺,這十餘年的佈置轉眼成空,不殺,照人這半月來的表現,谷裡菁英只怕遲早毀之殆盡東山再起遙無可期,兩相取捨
,留之不得。
立掌於前,褐衫無風自動,不論人眼前毫無內息的模樣是真是假,有著最後道「催命符」在手,他定立於不敗之地,只
防著人玉石俱焚拉上自己墊背。
掌出,試探之意遠大於實擊,封舟瀛打算真先切磋上幾招,讓人搞不清楚他的真意,再出奇不意取人性命,若是一開始
就讓人坐實了他已有殺意,會出什麼意外可就難料,他一點也不敢輕忽極樂祭上出來的人蠱。
誰知,試探的虛掌竟然真真確確地印上了人胸膛,望著被自己輕輕一掌就打得血吐倒飛的身影,封舟瀛大感困惑,直覺
有什麼不對,而還不及細想,一種再耳熟不過的咻嘯聲響拌著灼熱在左胸炸開,恐懼油生的同時右臂疾揚,四縷指風勢
如萬鈞。
「封、若、暘!」
厲吼中,血如花綻,開在褐襟上也開在渲染著紅彩的淡青間。
淡然掃了眼右肩疊劃在刀傷上的血槽深壑,曲逸暘重新點了幾指止住泉湧血流,神情漠然看著佝僂著背脊的男人步履踉
蹌不住後退,最後狼狽地頹倚在石壁上捂胸粗喘不已,鮮紅豔澤,不斷自發顫的五指間溢流而出。
「這名字就陪你下地獄吧。」
「你……敢……我死……你……也……」血沫滿嘴,封舟瀛已快喘不過氣來,兩眼卻猶是難以置信地直瞪著,眼裡盡是
不甘。
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還是被人拉作了墊背,這小子竟是開啟始就打算與他同歸於盡,而自己卻選擇迂迴以對,早知道
一開始就下殺手,也不會敗得這麼冤!撐不住地滑坐於地的男人含恨死盯著眼前,鼓起最後的餘勁絞殺體內的母蠱。
就算要死,他也要看著這男人蠱蝕錐心痛不欲生,滿地打滾地先在他面前斷氣。
「……」撕裂般的銳疼驟然由背心漫擴背脊,紊竄的血氣更如滾水般沸騰鼓譟,曲逸暘不由地眼前一黑晃了晃,卻是咬
緊牙根竭力不讓自己倒下,伸掌撐壁,反身一步步朝來時路走去。
「……為……」氣息漸微,面前的模糊身影卻沒如預期中地嘶吼掙扎,甚至連聲呻吟也沒有,搖晃的淡彩反似漸行漸遠
。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身上的毒蠱沒有反噬?死前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人竟似離他越來越遠?灰白的唇無力蠕動著
,撐著最後口氣想要答案。
「沒聽懂嗎?只有封若暘……三個字陪你,我不會去的。」
孱弱的語聲語意卻堅如磐石,儘管痛得一臉蒼白唇血斑駁,蹣跚而行的步伐沒有停下,涔涔冷汗和著鮮紅漸溼青衫。
還有人,在等著他。
第十八章往事塵封
望著那把看來好像好幾十斤的大刀,雷羿努力想著該怎麼做才撐得住留有命在,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老話
一句——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打得贏這個老妖怪!
若是知道得對上這位傳說中的刀客,他一定不恥下問好好和老大請益一番,不用多,只要能像古天溟當初和人交手的三
、四百招也就夠用了,只可惜,古人早說了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