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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活動活動。
「……你當我是戲班子裡寫指令碼的?」眼微眯,曲逸暘終於能夠體會雷羿常在他面前翻白眼的感覺。
當他「無所不能」好歹也有條界線吧,又不是供堂上拜的泥偶木像,哪來的算無遺策?
「你敢說事情不是照著你的『指令碼』走?」
擺明著跟人槓上,誰叫這傢伙害他平白擔心受怕這麼久!
「我不想跟你爭,雷。」語聲漸冷,曲逸暘些許煩躁地皺了皺眉,他不懂雷羿為什麼要跟他爭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他
很清楚這不同於平常的揶揄調侃,多了些令人不悅的東西。
「……」不語,雷羿一反常態地靜凝著那雙凜冷黑瞳。
大眼瞪小眼,最後舉白旗的竟是人人畏之如毒蛇猛獸的男人,就見人頭痛似地按了按太陽穴,口吻也不再是一慣的遊刃
有餘:「別這樣看我,雷。你明知道我不懂!」
不懂為什麼會吵,也不懂得怎麼吵,更不懂這脫序的情緒該怎麼控制,太多陌生的感覺令曲逸暘無所適從,若在以往,
一殺了之,再不就不予理會,這世上本不該有困擾他的事情,而今他卻無法再這般任性妄為,不能殺也不能不理,一如
困籠之獸,坐站不是地找不著出口。
「……過來。」心軟地拉過滿臉焦躁的男人,雷羿把剛撕下的半截衣袖紮上人血色殷然的肩頭,呆默半晌後,終是無奈
何地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只是擔心你。」
想嘆氣哪,雷羿已可以預見未來會和「溫良賢淑」四字婦德越來越有緣,誰叫這傢伙拿了道免死金牌,跟個什麼都不懂
的白痴鬧意氣?哈,那還真是氣死了也無人應理。
「喔,我忘了,你大概也不懂什麼是擔心吧?」
既是揶揄也是實話,雷羿自嘲地撇了撇唇,他開始覺得不久前的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說得太早,瞧瞧現在這情形,到底是
誰在自作孽啊?!
「暘,我不是你,我沒有你凡事在握的絕對自信。」隻手撐頰,另隻手則出氣似地在人臉上這摸摸那戳戳,要個男人承
認自己的無用坦然示弱,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彆扭……
「所以你不說不讓我知道,我就會變得跟三姑六婆一樣聒噪,哪天也許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說不定,如果你不想看到個『
潑婦』或只『潑猴』的話,麻煩請開始習慣跟我說清楚吧。」
話都說了這麼白,不會還是兩字不懂吧?再不懂,他可考慮另尋「良人」了。
一把拉下在臉上作亂的小手合握在掌,曲逸暘認真思索著該從何說起,想了老半天終是放棄地拉冗了腦袋:「你問吧,
我答。」
自暴自棄的男人表情顯得幾分懊惱,大概是沒遇過如此挫折吧,雷羿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唇角,能看到人這般「可愛」的
模樣,也不枉他先行低頭伏小了。
「後頭是莫磊弄的?」
「嗯。」
「他還說了什麼?」
「……這五根金針封著蠱也會對內息有所影響,下針後我只有一次動武的機會,再動武就會開始散功。」
回想了下,雷羿很快便對上了時序,一次的機會該是指封若櫻墓前那次,再來則是用在了教耗子規矩上,之後便如莫磊
所言散功了,那麼……
「這一路你不動了兩次手?又是怎麼回事?」
「三次。」輕聲糾正,曲逸暘有些猶豫,因為他確定接下來說的不會是人喜歡聽的,「每開一支針,封鎖的真氣就能回
復片刻為我所用。」
「但是?」主動提醒著下文,黑瞳微縮。
「……易放難收,暴漲的真氣歸位得費些功夫,依我的能耐,莫磊估量約摸四次。」
「所以才只釘了五根針?」
「對,姓莫的說,反正五次後我也收拾不了,與其半死不活拖著,運氣好的話還可能害他浪費力氣救,倒不如干脆直接
放我給蟲子咬死來得省力。」
冷風颼颼,雷羿陡然起了陣惡寒,這話他聽起來的意思怎麼好像是——膽敢把第五隻金針也拔了的話,就直接去死好了
?
……小莫莫的威脅還真是乾脆,一點餘地也沒留。
「你剛說三次?」多的那一次是因為他中計落入操控?本來該可以更安全無虞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