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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人哼了一聲,道:“‘出神入化,深不可測’。我只道是少林寺的方丈,金烏堡的堡主,才擔得起這等考語。絕世高手這稱謂,如今江湖上竟也用得濫了。”眾人向聲音來處看去,見是魏國公趙晞身側的一名武官,目中精光四射,說話時嘴角微撇,頗見傲慢。
池彥之冷冷地道:“在下見識短淺,沒福得見鑒永大師和金堡主出手,不好妄加比較。但那人只教了我三日武功,便打敗了岐山派南宗的一干要緊人物,坐上了這掌門位置。以在下想來,這等武功便當得上絕頂高手一詞。閣下想是武藝卓絕,眼高於頂,自不能與我一般見識。”話裡譏嘲之意,人人聽得分明。那武官臉現怒色,欲待再說,趙晞將左手微微一抬,那人便退了下去。
趙晞道:“看來這怪人行止雖奇,於池掌門卻頗有恩義。”池彥之不語。那富商模樣的人問道:“池掌門,唐某人再多嘴問上一句,卻不知那怪人要你辦的,是哪一件事?”原來這富商姓唐,單名一個維字,乃是開封府首屈一指的大商賈,兼領宮中採辦。
池彥之道:“那人自那日後,便再未來過。”唐維道:“池掌門可是答允了他,無論他要求甚麼事情,都替他辦去?”池彥之斜眼看向他,道:“是。”唐維笑道:“當真麼?倘若他竟要你去行那欺君謀逆之事,卻又如何?”
池彥之冷笑道:“以他這等武功,當真要行刺皇帝,不會自己動手麼?我武功與他天差地遠,大約也幫不上手。”趙晞臉色微變,心道:“這等草莽江湖人物,原是無法無天,這等話也是說得的?”尚未開口,楊繼武已道:“我看那人雖形跡古怪,忠君為國之心,不見得便少於我等。單是他助我奪回定州城一事,為國為民,都是極大的功勞。”
唐維忙起身行禮,道:“是,小人隨口胡言,將軍恕罪,掌門人恕罪。”
卜一帆道:“楊將軍,那怪人用心何如,眼下尚難定論。國公爺今日請了諸位來此間,便是為了大家商議此事。”將眼光轉向了唐維,又道:“唐先生同那怪人的一段公案,先時已稟明瞭國公爺,不知可否在這裡也說上一說?”
唐維笑道:“我這故事不長,三言兩語便說完了。那也是在五年前,便是楊將軍重奪定州城之前不到半個月的光景。那時我還只是京中一個小小商人,剛領了內府採辦,奉旨到江南運購花石錦緞。二十五萬兩銀子的貨物裝了船,要自運河北上。
“誰想我那個副手暗中勾引了一干
2、第一章 。。。
盜賊,途中便將貴重貨物盡數劫去,餘下的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我只道這一下瀆職大罪難逃,便想投水自盡,好留一個全屍。剛剛跳入河裡,便遇上了那怪人,將我撈了出來。”
他左手拈鬚,笑了一笑,說道:“這後來的變故,列位想必也猜到了。”池彥之道:“他替你去奪了貨物回來?”
唐維道:“那倒不是。他說,他有要事在身,沒時間替我去尋那些強人,便隨手給了我二十五萬兩銀子,讓我重新去採辦貨物。”
池彥之“啊”了一聲,道:“一下子給了你……二十五萬兩銀子?”
唐維道:“是啊,列位今日聽著吃驚。我當日身歷其事,更是難以置信,看著大堆的銀子,恍恍惚惚,好像做夢一般。” 楊繼武沉吟道:“二十五萬兩?這怪人竟有偌大財力?”
唐維道:“這銀子的來歷,我自然有些猜測。可這些年過去,也沒聽見哪裡失盜了大筆銀子,如今也只好存疑罷了。”端起面前茶杯來,喝了一口茶,又道:“那人自然也令我發下誓來,要替他辦一件事情。等了四五年,卻也不見他來吩咐。唉,不怕列位見笑,我這些年來,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踏實,只怕那人上門來討債。要往頭裡說,我這一家一業是承他的恩來的,要都還了他,也是應該。可他當真要來拿走,我交底說一句話,可是挖心挖肝地捨不得啊!”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一刻,楊繼武道:“唐先生未免多慮。據我看來,那人縱使有甚吩咐,也未必便是要奪走你的產業。這裡人人受過那人的大恩,迄今也未見他提過甚麼逾越之求。江湖上的仁人大俠施恩不望報,那也是有的。”
唐維冷笑道:“江湖上的道理,我一個生意人自然是不懂的。我做了一輩子的買賣,只知道天下沒有白給的好處。況且是二三十萬兩銀子,多少人一輩子掙不到的家當?嘿嘿,當真是施恩不望報,那人又何必令我發誓、奉他號令?他既這般大手筆,下了本錢,那是必有一日要拿回來的。只怕到時候連本帶利,連我一把老骨頭也都賠進去,還不曉得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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