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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他們找的不是我,是那個真的俞敏。我既然假冒他,便是照著他的模樣扮的。”
非業道:“那些人都身有武藝。難道不會是俞敏揭破了你,集閒莊或者魏國公府派人來拿麼?”這一節陸通早已想到,搖頭道:“俞敏不會揭破我的。這小子號稱是名門子弟,卻偷偷摸摸,去妓院裡胡混。我在窯姐兒的被窩裡拿住了他,又剝光塞在床底下,這等丟臉的事情,他怎會說出去?他打聽我假冒了他上門,不過是騙了些金銀盤纏,也沒做甚麼出格的事兒,混過去就罷了,又怎會去自找麻煩,讓俞夢得來責罰?”
非業看了看他,道:“你膽子倒大的很,集閒莊的名頭也敢混冒,魏國公府的那些人也敢欺弄。”陸通笑道:“你膽子更是不小,遼國的人馬也退得,魏國公的夫人也睡得。”
非業臉一沉,道:“你胡說甚麼?”陸通吐了吐舌頭,笑道:“我甚麼也沒說啊。”非業既答允了不打他,自為得了護身符,說話不覺就忘形起來。
一時那老王媽媽煮好了兩碗麵條,熱氣騰騰端將上來。陸通見面湯上浮了一層黃澄澄的雞油,堆著些雞絲、香菇、青菜之類,香氣入鼻,幾乎沒感動得落下淚來,心道:“孃的,才認識了這倒黴小鬼一天,倒像是闊別了油葷幾年。”揸開筷子,風捲殘雲一般,將一碗麵吃了大半。
抬頭見非業坐在桌前,如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只不動筷子,詫異道:“咦,你怎地不吃?”
5、第四章 。。。
非業淡淡地道:“我吃不得葷腥,已經叫店家去另做了。”陸通道:“為甚麼吃不得?你是和尚、道士麼?我瞧你也不像。”非業搖頭,卻不回答。陸通心道:“小鬼頭花樣真多,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知道西北風吃不吃?”吃完了自己那一碗麵,便伸手把非業面前那碗也拿來吃了。
便聽得樓梯又響,那老王媽媽捧了一隻小碗上來,笑道:“客官要求,依樣做了,可合不合式?”陸通看時,卻是一碗白水浸了小半碗麵條,莫說菜餚,連半點油星也看不見。非業點頭道:“很好。”陸通心說:“好個屁!”
見非業慢條斯理地吃著麵條,忍不住道:“小非兒,你這吃得未免也太少……”一語未了,桌子底下砰地一聲,腿上已捱了非業一腳。陸通叫道:“才說好了不能打我!”非業道:“我沒打你,只踢你。”將筷子放下,冷冷地道:“說好了你在我面前須恭恭敬敬地。你說話放肆,我便踢你。”
陸通道:“咱們平輩稱呼,我叫你小非兒,又有甚麼了不起?”非業道:“沒甚麼了不起,我就是不愛聽。”陸通撩起褲管來,只見小腿累累傷痕之上,又添了老大一塊烏青,聽了這話,抬頭看了看非業,忽然嗤地一笑。非業倒不料他如此,道:“你笑甚麼?”
陸通笑道:“你聽聽你這聲口,哪裡像個前輩高人的樣子!”放下褲管,將兩臂往胸前一抱,斜睨著非業,道:“你要我當你是前輩,對你恭敬,便須拿出個前輩的樣兒出來,既說了不打我,怎麼又回過頭來揪字眼,耍賴皮?你不講理,愛使小性兒亂髮脾氣,我就拿你當小孩兒看待,叫你一聲小非兒,還是客氣的呢。”
非業怔住,一時竟無話可答。陸通見拿話僵住了他,大為得意,向床上一倒,口裡哼起了小曲兒來:
“ 有個人人真攀羨。問著洋洋回卻面。你若無意向他人,為甚夢中頻相見。
不如聞早還卻願。免使牽人虛魂亂。風流腸肚不堅牢,只恐被伊牽引斷。”
作者有話要說:陸通唱的曲子是柳永的《木蘭花令》,是不是很有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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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小地方的夜靜得早,平常人家為省燈燭,天黑下來沒一個時辰,便早早熄燈上床。遠近人聲漸寂,只時不時傳來一兩聲雞鳴狗吠。
陸通自床上起來,聽了聽對面床上的人並無動靜,便輕手輕腳,向門口走去。一隻腳剛踏上門檻,便聽非業道:“你上哪裡去?”人影一閃,已經擋在他面前。
陸通也不驚慌,道:“我上茅房,你跟去參觀麼?”非業呸了一聲,閃開了身。陸通卻不走出,倚著門檻,笑嘻嘻地道:“小非兒,我去看看那些吃了魚肉的傢伙這會兒在做甚麼,你要不要跟了我一道去?”
非業道:“為甚麼?”陸通道:“那些人故意支開了咱們,今晚必是要在那家店裡做甚麼勾當,不想有外人在場。——你便不好奇?”非業道:“你這般好奇,怎麼還沒把命送掉?”
陸通笑道:“我的命硬得很。除了你,旁人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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