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汗漬就沿著仿若嵌合在一起的手掌研磨開來。
寂靜中,李熙乾澀的聲音忽而輕輕響起:“那日見過的人,已十去其九……雲飛若是想,本軍中也能封口。”
“……”
“雲飛,朕會補償你的……”
“雲飛,不要這樣……”
“雲飛……”
床前的李熙在寂靜中近於癲狂的喃喃自語著,榻上的喬雲飛卻彷彿睡著般,只除了雙眼無神的半睜半闔之外,一無半絲動靜回應。
半晌,久候無回應的李熙低垂了頭,一滴灼熱的水滴,砸在那青筋隱顯的手背之上;那白皙的手背頓時如同被燙著一般,抽搐了一息。另一隻灼熱的手掌立時用力起來,捏揉著那白皙纖瘦肌膚,想要從這瞬息的動彈中尋找些什麼;然而那白皙的手在一顫之後,便始終保持著軟綿綿的姿勢,如其主人一般,不再睜眼、不置一詞,任人搓揉或撫摸,除了溫度之外,再無分毫活著的跡象。
“雲飛,朕……”男人忽然哽咽,在屍體般的身軀旁,埋頭如孩童般哽咽起來。
就如此,男人自從醒來,大部分時候都昏昏沈沈。李熙一面坐鎮軍中,將軍權牢牢在握、瞭解封泰大敗的首尾、順便侵吞更多封泰疆土,一面牢牢守著這消沈如五感封閉、魂飛魄散的男子,事無鉅細一一親手悉心照理。
往往薄汗上來,貴為天子之尊的男人,便親手拿著溫涼的錦帕為其仔細擦拭;雙唇還未動作,男人便親切地俯身:“雲飛,渴了嗎?”久候不得回應,男人也自慣了,輕輕問詢一聲之後,便拿起杯盞含一口暖湯,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身子慢慢喂下。夜裡病人難以入睡,或是頭暈腦脹或是煩躁難安,雖則身體並未表露出半分,誰知李熙便能如心有靈犀一般,將他連同被褥一同託抱起來,於靜夜中悄悄帶他出帳、慢慢於戈壁月色下行走散步。
“雲飛,你看,塞外月大如銀盆,多少年來未曾改變。”
“雲飛,明日朕帶你去瞧瞧烈焰夕陽,紅盛江南春花……”
“雲飛,冷不冷?”
“雲飛,昔日在這裡一場賽馬,朕輸得口服心服,你是那樣英姿颯爽,當時朕便為你傾心……”
“雲飛,……”
寂寞的夜空下,廣袤無垠的平坦大地一望無際,銀色月光的籠罩下,二人是那麼的微渺;空曠之中,唯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一遍遍地,如同自言自語般不斷寂寥地散開……
即便是冰人兒,也有不得不軟化的一日。
清晨一次例行擦身,李熙如同往日一般細細地擦拭撫摸過毫不動彈地男子全身;然而當他將男人翻過身來時,呼吸不由一窒──冷然漠然如冰山的男人,面頰竟微微泛紅;視線下移,兩朵紅櫻隨著輕微的呼吸活色生香的隱隱綻放著,下身處,一柄玉莖悄然挺立。
禁慾半月的李熙頓時頭暈目眩,身下男子雖仍舊低垂著頭顱、神色淡然,但那蝶翼般的睫羽卻不斷小幅地微微顫動,靜中透露出一股掩藏不住的難得媚色,襯著腮上一點嫣紅,彷彿整個人都活過來一般!
李熙頓時呼吸急促起來。這半月以來,不是沒有親吻愛撫擁抱撫摸的,然而男子總是一動不動、任其施為,既沒有半絲回應、也沒有任何抗拒,彷彿一個破布娃娃般,沈寂無聲。李熙憐其傷痛,又怎忍再行索取?一心一意地看顧著男子,盼他恢復,就連日常的慾望也淡了,剩下的只是愛憐親暱,哪裡還想得起來房事?偶有情動之時,便以冷水淋浴消解罷了。
二人一別半年有餘,李熙又在行動間小心剋制,生怕引得喬雲飛再傷心受辱,如今乍然見他一朝情動,哪裡能不激動萬分?他小心俯下身子,二人面唇相貼,語音輕柔曖昧:“雲飛,想要嗎?”
蝶翼微微停滯,繼而又扇動起來。
李熙權當是得了默許,慎之又慎地卻不知如何下手,終於顫抖的雙手摸上那半挺不挺的玉莖,輕柔地撩撥起來。許是皇帝被伺候慣了,幾下搓揉那玉莖不見挺立,反而漸漸的有些消下;李熙著急起來,一個俯頭,以口含住那話兒不斷舔弄,時而深深吮吸、時而以舌頭撩撥挑逗,一股濃烈的麝香味彌散嘴間,含得越深便是一股窒息頭暈。
躺臥的身子隨著他的侍奉幾次抑制不住地劇烈顫抖,火熱的龜頭直挺挺深入喉嚨,直噎得李熙幾乎嘔吐,然而喬雲飛的反應比什麼都讓他激動,他扭轉過身子趴在那人腿間,勉勉強強地極力抬起雙眼、想要看見男子臉上神色,這股既欣喜萬分、戰戰兢兢又窒息難耐的感受,讓他如置身雲霧裡,想起昔日喬雲飛百般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