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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妄念完全焚滅,將他希冀忘卻合歡宮中的一切的催眠完全摧毀,他不得不承認──物是人非、人已不同,命格已變──然而只要不死,他就不信此命!
第四日時,迎來轉機。
方廿一和寒十九等影衛自監禁中偷偷逃脫,竟在封泰帳海中亂打亂撞、趁火尋蹤至此:高高在上的主子之命,唯有保護喬將軍。哪怕是半分希望,也由不得他們選擇,因此逃脫後不退反進,一路放火殺人、逼供搜尋,終於在密探幫助之下,將喬雲飛尋到。
來不及梳理半分,寒十九被單一包,已將喬雲飛整個人扛起,直奔馬廄。
然而不過匆匆奔逃半里,後面追兵已至。方廿一等人留下死攔,喬雲飛和十九,竟是又陷入二人奔逃的窘境,仿若上蒼惡意的輪迴!
這一次,比之前的窮途末路,更要絕望。
酷刑加身過後,喬雲飛赤裸裸渾身無力,而寒十九等影衛也不會比他狀況更好。手中既無人質,逃脫就更加艱難。
下午的戈壁上,兩人一騎,馬汗如血,人汗如金。
所幸方廿一等人拼死阻攔,到底是爭取了一口活命的時間。
等到喬雲飛與十九躲藏於一塊戈壁沙爍的暗礁下時,追兵卷著塵沙、終於刮過。
夜裡凍得利害,喬雲飛在十九的懷抱中瑟瑟發抖,腦中卻不自覺回想起那幾名與暗衛平日裡稀少的照面及交談,生死未卜、心中不知是愧疚是惆悵。
待到月上中天、連暗礁都結了一層寒冰時,喬雲飛自覺內力已然靠著大內的靈丹妙藥恢復五成、氣力也好些,便道:“跟我回返封泰帳中,火藥庫就在鬥場西南。”原來那日鬥場比拼後,淳維宴飲款待,喬雲飛間中與一平凡的封泰侍從接頭,幾下手勢與那人褲腿布匹劃過,敏思如他便已看清暗語──火石一事果然並非虛有,單於實中設虛陷阱抓人,他就要虛中尋實炸了那火石庫!──否則、哪裡對得起幾日來殞命的兄弟,哪裡能報此深仇大恨?
寒十九自然唯他馬首是瞻,並無二話──將軍既有計,又何以為其安危而不從?大不了拼死護主便是!正是人少好辦事,二人摸黑潛回封泰營帳,封泰人白日裡正是追殺、搜捕了一日,不少人調入陰山再行封山,其餘人等也既勞又累、沮喪於青天白日敵手們的逃脫,殺影衛也殺紅了眼,自是防衛泛泛。
二人雖是累的累傷的傷,但到底比尋常兵士要強上許多。悄沒聲息的刺死兩名夜守,換上封泰衣衫,黑夜中也瞧不出區別。
漸漸擦著黑夜的影子,二人摸近了火石庫。此庫乃是封泰人重金購進、此戰的重要秘密武器,白日裡又險些著了,自然是重重守衛。眼見月下幾道影子來回巡視,一時半會兒竟是近不得身!
喬雲飛忽而憶起鬥場比武,十八般兵器任他挑選。遂帶著十九悄悄迴轉,揀選了兩柄長弓在手,隨手取出訊煙束在長長枯枝上,抹上營中敗火旁就有的松油,點燃、用盡全力、齊射!
只見兩道金色流火自天際劃過,瞬間點燃了火石庫棚。也虧得封泰人以遊牧為生,甚少修築石牆石房,此際大戰在即,倉促也只以幾匹油皮紙遮蓋火藥庫,人高的大弓射出重箭、瞬時穿透重重厚篷、皮紙,著了起來!
“刺客!”
“火!”
封泰人立馬喧囂起來,警戒中分毫不亂,一撥人匆匆滅火,一撥人循箭而來!
喬雲飛心中一面敬佩慎敵,一面急匆匆不顧自身,架起火箭再射!
“嗖──!”
“嗖──!”
幾箭射過,一個小小的爆炸在火石帳上噴發出來,眼見已阻不住火勢!十九這才連忙拉起喬雲飛,東竄西竄中直奔馬廄、奪命狂奔!
幸運的是,淳維率人封山、搜捕未回,封泰軍忙著救那萬金之重的火石,四散的馬匹胡亂奔逃,喬雲飛及十九各自藏在馬匹腹下,竟未遭到阻截。奔逃中只暗暗期待:但求那火石不能救回,即便救回也被淋得溼透,不可再用……
27 奇襲
夕陽西下,晚霞給整個戈壁及陰山蒙上了一層金紅罩紗。或許是由於此夜太過不凡,整個片區鴉雀無聲,迥異於平日的嫵媚,反而有一種詭異的凝重及死氣。
不多時,“轟隆隆!”幾聲巨響接連傳來,奔馬上的二人俱是一震,回首而顧,遠處一片火光沖天,竟比天際的晚霞更要璀璨,照亮了整個封泰大營。
傳訊煙花頻響,在一片紅光的夜空下,幾道白光、綠光如流星般滑過紅幕,既促且急,彷彿傳達著一種生死抉擇的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