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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快快地洩身一回、而不是靠他人命令,又憶起當初被萬般花樣折辱教導成如此的日子,更是百感交集。
李熙更著人日日湯藥不斷,好好的為他調理;一段時間裡停了折磨,多加小心的以口舌侍弄;一段時間裡又仍舊各式花樣一一使來:“雲飛且忍忍,是朕當初不好,折辱你的身子。這法子是朕著人百般計量、又特特請教了御醫才琢磨出來的。先前不告訴你,是朕恐怕你受不住這苦熬。再過幾日、再過幾日就會好了……”
漸漸喬雲飛的身子倒是迴轉過來,不用再依靠人聲或者手勢,日常裡終於漸漸順暢自如,前面也一如尋常男子般、不復往昔需靠李熙命令的模樣。沒人在旁時,喬雲飛也曾愣怔地伸出顫抖的手、摸著自己那一貫身不由己的那話兒。思前想後,淚溼沾襟,不知是恨是喜是苦是澀。
熙帝自他康復後,對他自然更是恩寵萬分,只是輕易不放他出宮,更半分不提回疆之事。朝中亦有人上奏,言道邊疆應有德望高重的大將駐守,李熙私下只道:“雲飛若想建功立業,做個文官,或者是在朝中穩穩當個將軍頤養天年便是了,出謀劃策也是可以建功的,出宮玩耍或是在府上住個一兩日也是可以的,只是別離朕太遠,朕心裡記掛得慌。永翔和永翊也大了,雲飛忍心拋下他們?之前朕也曾想著放手,只是這次雲飛驚險萬分,朕想想都是心痛後悔,就求雲飛寬恕一回,思來想去,朕是死也放不了手了。”
然而這日夢醒時分,李熙睜大眼時,喬雲飛不知何時已醒在一旁。難得天外還漆黑一片,淋漓的下著傾盆大雨,這人一貫被李熙寵著每日裡好夢酣眠到日出,怎地今日如此清醒?那低暗的天光下,一雙眸子精亮,竟不是平日裡恍惚不清的模樣,恍若回到數年前邊關時的俊朗孑然,又別有一番滋味。
李熙笑問:“雲飛今日怎地醒得這麼早?你身子弱,不如躺下多歇歇才是。”
只是抬胸時,一股銳痛穿胸而來,頓時撐著雙手停滯了動作:“你──”
喬雲飛嗤笑一聲。電閃雷鳴之間,那人眼中竟現出十分恨意:“陰山一役臣已發誓,要讓所有辱我害我的人死得其所!這兩年多以來,皇上的寵愛臣都十分受用了,如今也該是了斷的時候!”
李熙已然唇齒髮抖,那明銳的利刃正緊貼著赤膊的胸膛,一絲腥紅的血隨著刃尖流了下來。
“這幾月臣忍辱偷生,不過是為求一個機會罷了。臣身為男子,平生大辱便是被皇上囚禁宮中,百般折辱。若不是皇上當日所賜,臣又怎會在陰山受那非人折辱!這一筆筆的帳,難道是幾個恩賜便可一筆勾銷的嗎?今日臣以下犯上,將以血洗此辱!”
“雲飛……”李熙只覺一股痠痛在心中徘徊不休,幾乎要將心房一下子漲裂一般:“雲飛……是朕錯了。只是朕執念已深,不願放手……朕辱你甚深,今日就把命賠給你吧!只是朕還想問一句……”
那聲音斷斷續續:“朕、雲飛……對朕,可有一絲情義?”
“呵呵!”喬雲飛冷笑一聲,聲音中無限悽楚:“宮中孌寵賤奴,何談情義!”
又是一聲霹靂,李熙頓覺一股酸脹湧上喉頭,張口時,腥紅的血已噴濺而出。
銳匕一抖,隨即竟然刺得更深:“皇上放心,臣不會因一己之私誤國誤民,臣不會殺了皇上。請皇上下旨,喬雲飛攜嚴慈高堂即刻出城、鎮守邊疆,此生此世不得召回!”
李熙頹然癱倒在床上,閉目處,一顆淚跡宛然乾涸。
“如此便是雲飛的希望了麼?”靜室之中,半晌默然,忽而一個枯啞的嗓音,輕輕仿若浮在空中,無著無落。
“是!害我辱我的,我會一個個收回。皇上請放心,那淳維我也絕不放過!”
說話間,李熙已披衣起身、隨著挾持,自密道來到御書房。御筆抬起,似有萬鈞之重。他勉強鎮了鎮顫抖的手,咬牙揮筆之時,一切已塵埃落定:
奉天承運
皇帝誥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朕訪邊務,封泰擾我塞北,爾宣威將軍喬雲飛,援古今頗牧,近在禁中,鎮守塞北經年,功績卓然。茲特擢爾為正三品雲麾將軍,授三軍統帥之權,錫之敕命於戲,威振封泰,鎮守邊疆。準爾請願,不滅封泰,永不得還。
誥曰:大臣有奉公之典,藉內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視人情而並重。錫爾雲麾將軍喬雲飛之父敬國公喬林之母何瑞夫人張氏與爾同行,以全孝理。
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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