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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些沒有?”
低沈的嗓音在耳邊迴響,一聲聲像是連胸腔都在跟著震動。
“好難過……”
“來,把這副藥喝了就好了。”
……嗯?是那個暴君嗎?……
唇邊忽然抵上一個略涼的東西,桓恩費力睜眼,原來是一個瓷白的碗,裡面裝著一整碗墨黑的藥汁,一看就苦。好在他從小身體就不好,喝藥多得像藥罐子,到後來喝藥就完全跟喝水似的。
那人執著碗,慢慢把藥喂他喝完,一些來不及嚥下的藥汁從唇角流出,沿著下巴流下來,被那人用溼布巾一一擦去。
“苦不苦?”
“嗯……”尾音還在鼻子裡打轉,臉就被扳過去,唇被吮住,溼熱的舌頭在他口腔裡舔了個遍,連唾液都被吮走。
“現在還苦不苦?”
那人饜足以後的聲音滿含笑意,桓恩不想理他,合上眼徑自沈沈睡去。
“朕不在的時候,你都跟誰見過面?”
“嗯?……”桓恩費力地動了動腦子,眼前閃過一張漂亮的臉,“弄玉……一個冷宮的……”啊!說好今天要見面的……時間應該都過了吧……算了算了,明天去道歉……
桓恩的呼吸越來越低緩,容成輕輕抽身出來,將他平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又拉下明黃床帳,穿過屏風走到外間。
劉琦一見自家主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低壓表情,趕緊彎腰跑上前去。
“劉琦,傳朕口諭,徹查弄玉。”
“奴才遵旨。”
一世傾情32宮中險惡
32
迷迷糊糊中,外面傳來一陣一陣尖叫。淒涼又無力,伴隨著重物擊打的悶鈍聲響。像是……像是在杖責什麼人。
桓恩越聽越心驚,慢慢醒過來,掀開被子坐起,宮女太監正端著衣物和銅盆跪在床前。
桓恩有些不安地指著窗外問道:“外面是在做什麼?”
“回公子的話,陛下正下令杖斃給公子下毒的人。”
桓恩瞳孔瞬間放大:“下毒?!杖斃?!”他以為就是自己不小心吃壞了什麼東西,怎麼睡了一天一夜事情就成這樣了?
桓恩顧不得淨面,抓過外袍披上,一邊問:“陛下呢?”
“朕在這裡。”容成緩緩從屏風後踱了出來,刀刻般的深峻臉頰一臉肅殺之氣,桓恩這才想起,他幾乎都快要忘了,這人的五官原本是多麼凌厲。
“陛下……”桓恩剛要說話,就被容成冷冷打斷。
“要跟你爭風吃醋的人,你居然還引以為好友,朕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
好友……難道是弄玉?眼下救人要緊,桓恩也沒功夫跟容成理論天真還是愚蠢,急道:“陛下!即便如此,臣還尚在,弄玉也不至於杖斃!”
“不至於?”
這個時候了還在替別人辯護!容成的臉色陰得快要低出水來,上前一步就捏住他下巴:“他在給你的糕點中下胭脂,如果不是你體質過敏,等到慢性中毒晚期才出症狀,就是大羅仙丹也救不了你!”
“可是我還沒死!他就不至於杖斃!”
“那篡位沒成功,就不至於誅九族?!”
跟暴君理論永遠是沒用的,桓恩拍開他的手就往外走,被容成一把扣住腰拖回懷中,狠狠捏住下巴親吻。口裡血腥氣瀰漫,桓恩別過臉拼命掙扎,只聽得對方怒道:“他害朕擔心,驚擾聖駕,就這條,還不夠他死一萬次?!”
“擔心?”桓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陛下擔心什麼?擔心微臣死後,就沒有這樣毫無反抗的身體讓陛下隨意操弄?就沒有這樣卑賤的自尊讓陛下隨意踐踏?”
“你!”容成暴怒得幾乎要反手一耳光抽過去,可面前之人因怒意灼燒而晶亮的眼眸,病中蒼白的臉龐,又讓他無論如何下不去手。
就在容成愣神的這當兒,桓恩甩開他往外走去。
秋末的太陽暴曬著,卻沒幾絲溫度。庭院裡趴著好幾個人,為首一個,一襲白衣,覆蓋著臀部的那一截已經紅透,一頭髮絲凌亂地垂在地上,正是弄玉。
“你們都住手!”
行刑的太監見容成跟在後面沒說話,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三三兩兩慢慢停下棍子。
聽到桓恩的聲音,弄玉垂著頭,一聲聲低笑,最後竟不可抑止地仰起臉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原本素白的臉上全是汙跡。“桓恩,你真好命!”
桓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