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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吵著要見您。”
“又是想回燕國吧。”慕容衝眉目不動,在燈下宛如玉雕,北冥鯤竟有些失神。
“最近將士們都在吵嚷,臨近年關,思鄉心重。”
“北冥,你想回你的故鄉嗎?”
“屬下沒有故鄉,大王在哪,屬下在哪。”
慕容衝長嘆一聲,人怎麼會沒有家呢,“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可是慕容衝的家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大燕鄴城,白馬西風,那十幾日的生死歷程,不管想也不想,都已烙刻在生命的最深層。曾經想過,為了他,可以無家,為了他,可以袖手天下,可最後還是換來最致命的一刀砍下。
“北冥,我也是將死之人,我死了之後,你將我埋在梨花林裡的梨花樹下,你也遠離是非吧。這所謂的大燕皇宮不再是慕容氏的天下。我看不透,這個亂世什麼時候能結束,誰又會是這萬里江山的主人。”
北冥鯤心頭無限悲涼,他心中默唸“大王,無論您是生是死,北冥誓追隨左右。”
此刻江山寂寞,生死已無話。
“元正啟令節,嘉慶肇自茲。鹹奏萬年觴,小大同悅熙”。又一個新年來了,在混亂的戰爭中生存下來的人們似乎對過節有更熱烈的渴望,畢竟那是能得以倖存下來的一個新的開始。
祭神佛、祭祖先、貼春聯、放鞭*炮、守歲。在病中的燕帝慕容衝竟然破天荒從深宮走出來,和大臣們同慶同歡。
慕容盛和慕容永剛才戰場趕回來,他近乎哀傷的望著王座上的君王叔父。那人更瘦了,瘦的隨時可以和外面的雪一樣消散,有什麼可以讓他高興起來,讓他的黑眸裡有一天星光的神采。
見到慕容盛,慕容衝似乎很高興,他招了招蒼白、關節分明的手,把慕容盛叫道面前。
淡淡的問了兩句話,慕容盛絞盡腦汁想了些可以讓人開心的話說了,慕容衝果然淡淡笑了,而後賞了慕容盛一壺酒。
底下慕容永對慕容柔說:“大王似乎很喜歡你這個弟弟。”
“嗯,大王素不喜和別人接觸,倒和盛弟談上幾句。”
“那可能是因為盛兒像一個人吧!”
“王叔,他們說的可是真的?”慕容柔的眼光炯炯,聲音卻壓得很低。
慕容永眼尾掃過四周低聲說:“真與假,我們做臣子的都不能妄談,現下最主要的還是想怎麼保住我們的命吧。”
慕容柔年歲不大,心思卻縝密。慕容永此話一出,他就掃過對面坐的段隨、韓延等人。卻見段隨一臉痴迷的望著慕容衝,韓延歲面無表情,目光卻森冷,不由的心頭一寒,這表面的祥和平靜下有多少暗流洶湧?
春節一過,慕容永等人就奔徹夜出城奔回北方戰場。這個年本來就不想回來過,可是有人假借燕王之名,下了一十二道催令符,還不準帶兵進城。慕容永早已暗查到段隨等人的勾當,他隱忍不發,等的就是黃雀在後,同是慕容皇子,憑什麼要讓一個孌童當王,那不是玷汙了大燕江山?
原來,沒有最狠只有更狠,人心難測呀。
被慕容永逃出城,韓延氣的摔了大半個屋子的東西,好在慕容永也不會幫慕容衝,也只等成大事後在收拾他了,現在萬事具備,只等東風。
二月二,龍抬頭,花未開,雪未融,一切都還包裹在寒風中。
早上起來,慕容衝的精神似乎分外好,望了望外面映在淡淡日光裡的雪,倒想和被北冥鯤去雪地裡跑馬。往日這個時候北冥鯤早已過來了,今日怎麼還未到?
深深的宮苑寂寂無聲,幽深淒冷。
慕容沖喜靜,可今天越發靜的不安。
暖爐裡的火勢漸漸弱下去,慕容衝裹上自己的黑狐披風,使勁緊了緊。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慕容衝覺得害怕,原來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淡定、那麼堅強。自己內心一直依靠著別人,靠北冥,靠穆崢,如果說穆睜是自己感情上的依靠,那北冥呢?他是自己的手臂、眼睛是這個身體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北冥。”
北冥鯤是一個深沉陰冷之人,他無朋友,無嗜好,可以說他冷靜的可怕,對付他似乎很難。可是他還是有弱點,致命的弱點………慕容衝。所以當有人進來稟報說“不知為什麼大王走到西北的偏殿裡,不可出來吃飯,好像還冷得哆嗦”北冥鯤沒有遲疑,沒有懷疑,直接奔了過去。
慕容衝的行宮是以前苻堅在官邸的基礎上改建的,以待他的鳳皇歸來。現在鳳皇一人入住,他卻魂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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