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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穆崢叫著,臉在慕容衝手背上來回蹭,像個尋找安慰的小貓,慕容衝擁住他,臉貼上臉“穆崢,我在這裡。”
午後的陽光投進了舊木稜雕花窗。穆崢偏頭看到光瀑裡浮蕩著細微的顆粒上下翻飛,起起伏伏,像這一腔子的心事,再也落不定。
從這天起,姚凝開始躲著穆崢,穆崢也有意無意躲著慕容衝。穆崢這一輩子第一次覺得如此窩囊。可現在的局面,負了誰都不行。一面是姚萇的救命之恩,養育之情,姚凝的一腔摯愛,處子之身;一面是慕容衝的生死相許,蹀躞深情。
穆崢就像處在油鍋冰窟裡,他要怎麼做?他能怎麼做,或許只有他死了事情才能有個了結。可是如果他死了,慕容衝一人在人世間苦熬,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邊穆崢幾乎想自宮,那邊的姚凝樂悠悠的以退為進,她已經張開了一張大網,把穆崢牢牢的網在中間,只等著自己慢慢收網。
又是一個夜晚,夜晚有黑暗的顏色,所有罪惡就格外喜歡。
沒有驚奇韓延的翻窗而入,正在對鏡描繪黛眉的姚凝連頭也沒回。
一身酒氣的韓延從背後擁住姚凝,看銅鏡裡有些模糊的一雙人影“公主果然是國色天香,傾城之姿呀。”
姚凝媚眼微斜,水眸裡波光流轉“韓將軍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卻奈何偏生的小賊伎倆?”
一聽此言,韓延哈哈大笑“公主人美,說的話兒也耐人尋味呀。”說著就涎著臉吻上姚凝的櫻桃香唇。姚凝偏過頭,韓延的唇落到了香腮上“怎麼公主不喜歡韓某?公主難道想過河拆橋?”
“韓將軍,那晚你幫我,也得我大謝了,我看我們以後還是少來往,省的讓別人起疑。”
“姚凝,你還真是過河拆橋呀。”韓延哈哈大笑,笑得流氣,“你不喜我,怎知我又會喜你?姚凝,漫漫長夜,你我都是孤單人,湊作一處不好嗎?”
“韓延,你休得放肆,你別忘了,我可是白雀公主。”
“白雀公主?韓某倒忘了,您是千金鈺體,可您這金枝玉葉還不是和韓某一樣下作?穆崢對慕容衝怎麼樣你比我清楚,他兩人那是換過命的,豈能輕易分開。公主不如現在求韓某送你個孩子,這個慕容衝就萬萬比不了的,你以為就你的那點伎倆能把他兩人分開?”
韓延說完,也不看姚凝,作勢要走。姚凝一聽卻卡在心裡,反正一次二次都是他,心裡一橫,一把從背後抱住韓延的腰,軟軟的身子就貼過去“奴家和將軍開玩笑,將軍小心眼當真了?”
韓延一看魚兒已經上鉤,回身一把抱住姚凝,也顧不得憐香惜玉,扔到床上去,邊撕扯著衣服邊說著“今晚讓你好好嚐嚐韓爺的滋味,看你以後還不求著爺。”
白幔紗帳落下,遮住了裡面兩個相互利用的男女的醜態,夜風喟嘆,嘆盡這個世道不古的人心。
第三十四章 舊時恨 輪迴嘗
戰事再起,風雲突變,兒女情長,暫擱一邊。
公元384年初冬,阿房城裡搖落一地金葉梧桐,慕容衝率軍十萬,直取長安。
經過數戰的鮮卑大軍已今非昔比,個個瞪著狼一樣狂野貪婪的眸子盯著長安。
慕容衝說長安是大秦帝*都,慕容衝說有金銀財寶無數。慕容衝還說取下長安之日他不要分毫,全歸三軍將士。
眾將士高呼三聲“皇太弟千歲”直上雲霄。
長安,長安,長安舊夢,夢裡只是慕容衝的墳墓。
現在鳳凰回來了,長安城的上空必將燃起染紅天邊雲彩的火焰,讓所有的夢魘在這裡畫上終點。
長安城內,苻堅悲憤交加。
從知道慕容衝起兵之日,苻堅一改淝水戰後的頹廢,骨子裡的血從喧囂到沸騰,就像一個野獸聞到了獵物的氣味,鳳皇一直都是他的,不管他怎麼折騰,甚至就算他褻玩他的天下,他總只是自己的玩物,到最後只能臣服在自己胯下,就像,當年一樣。
慕容衝,孤是龍,是真正的天子,你只是屬於孤一個人的鳳凰。
慕容衝的大軍一路勢如破竹逼近長安,苻堅開始惶恐,這個鳳皇還是以前那個鳳皇嗎?苻睿萬箭穿心,苻暉浴血高燒,苻琳身重利箭。苻堅怕了,怕的心裡擱上一塊冰,融化後讓一顆心水淋淋的,可是要取出這水,恐怕只有剖心挖腹。
苻堅不能承認他開始怕慕容衝了。他是誰,他是天王;他又是誰,白虜小奴,一輩子只配給他玩弄取樂。
看苻暉一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