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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咧咧。而恰好,車鹿獨獨只愛眼前這個男人。
遠處火光越發明亮,熟睡中的人們被鐵蹄踏過的聲音吵醒,驚慌失措的躲在門後看著這座正在被侵略的都城。鄴城就要醒過來了。
迎上慕容衝質問的目光,車鹿眨眼笑起來:“王爺的吩咐,車鹿一定會聽。我走。”
慕容衝有些如釋重負的輕喘一口氣,拍拍車鹿的肩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今日的殘月。“車鹿你看,連月亮都朝著西邊兒彎,連老天爺都幫著他秦國。。。。。。”
醉的徹徹底底,音同抽絲兒般嫋嫋盤繞在車鹿耳朵邊上,他看見慕容衝發紅的眼角。
☆、第26章
【二十六】
十一月初八。
秦天王苻堅率秦軍共一十五萬人,入鄴城。
卯時剛過,天邊金色的太陽剛剛露出一半,灑下來的陽光也還是冰涼蒼白的。苻堅身穿威儀戰甲,鎏金的頭盔下,目露紫光,神情鄭重,身後是王猛等八位猛將,頭頂上的“秦”字旗高高飄揚,迎上炫目的陽光。秦國最精良的軍隊,在向鄴城百姓們宣告著城破的事實。
鄴城出乎意料的平靜。沒有百姓出來鬧事,也沒有百姓被掠奪,街道兩邊的屋舍中,人人都擠到了窗前,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走過的每一位將士,從街尾到街頭,無窮無盡。
這就是他們的新主人。他們新的王。在今後的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裡,他們將被這個領頭的男人統治,他們的子孫將被男人的子孫統治。
宿醉的慕容衝在一個時辰前醒來。像是一個在大海中漂浮了許久的人終於觸碰到陸地那樣,久久不能夠適應。他睜大的眼睛渙散著焦距看著床榻上方,身上沒有地方想要動一動。接著,他聽到一個略微陌生的聲音:
“您……醒了?!”
他不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放佛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警惕和害怕油然而生。慕容衝幾乎是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成功的把疼的快要炸開的頭轉過去,卻看到車鹿靠近的臉上充斥著驚訝,和抬到空中的手……那應該想要幫助自己轉身吧。
慕容衝猛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是他,不是什麼不認識的陌生人,也不是什麼秦國的將軍士兵宰相。然後,用力吞嚥兩下:“你……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聽到自己的聲音,慕容衝也稍稍留意了一下,只是有些沙啞而已,並沒有像車鹿那樣幾乎變成另外一個人。
一向淡定的車鹿居然臉頰上浮起一陣紅暈:“我……大概是長大了。”他記得乳母曾說,十幾歲的男孩子會在某一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好聽了,變得更加粗獷渾厚,這說明男孩子就要變成大人了。
慕容衝閉上眼睛點點頭,不滿道:“頭疼。”
“那是您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後來甚至在屋頂上暈過去了。”車鹿把他扶起來,一手端過放在旁邊的一個碗,“這是醒酒湯,喝下去會好受很多。”
慕容衝就著他伸過來的勺子抿了兩口,乾澀的喉嚨真的舒服不少,“桂卿呢?”
“遵照您的吩咐,在漪瀾殿照看公主。”
“那……這裡其他人呢?”好安靜,整個寢殿都好安靜,外面連宮人走動的聲音都聽不見,只剩下案邊快要燃盡的燭火撲哧晃動帶起來的微弱風聲。
車鹿手腕一僵,聲音低沉下去:“都走了。昨夜我抱您下來的時候,宮裡的人都已經走了。”不光走了,還把儀元殿拿的一乾二淨,留給他一派狼藉。
慕容衝用充滿不屑的眼神掃了一遍空曠的大殿。
“……還有一件事。”車鹿猶豫再三,還是從懷裡抽出來一方白絹,“這是所有皇室宗親們的聯名上書,希望……希望您能答應王猛。”
雪白的絹布,上面用同樣雪白的細絲線密密繡著暗紋,是鮮卑族人最崇敬的顏色,代表著無上的尊敬和光榮。可是現在這神聖的白布上,血跡斑斑,那些王爺和郡王們,用自己的血嚮慕容衝示威,施壓,並侮辱他。
慕容衝只是怔了怔,沒再說話,坐直了身體搶過車鹿手中的醒酒湯大口喝光,然後朝遠處用力一扔。儀元殿很大,他的寢殿也很大。平日裡人多不覺得,現在大家就剩下他和車鹿兩個人,慕容衝頭一次意識到,這個地方是如此空曠。
扔出去的碗砸在地上,漆器的材質並未摔碎,只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砰——!”,然後順著軌跡往前滾了出去,最後無力的停下來。
他哭了。滾燙的淚水從眼眶裡滾出來,滑過鼻樑,臉頰。慕容衝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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