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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但都身形瘦削,活動靈巧,每個人手上拿著一柄短刀便朝著火光閃耀的方向衝了過去。換到平常,這些人就是所謂是“先鋒部隊”,但是現在,所有人都揹著幾根長長的東西,不是矛也不是劍,而是家家農人都會用到的土鏟,奇怪之極。
看著這一隊人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大家也放鬆下來。山背位置很隱蔽,不要說城頭上的哨兵看不到他們,就連王猛他們自己,隔著高高山頭,除了滿目覆了月光的樹枝,同樣也看不到城那邊的情況。
慕容垂信步朝王猛走過來,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按在腰間長刀上,對他道:“這邊大致已經妥當了,我帶幾個人先去找楊將軍,把情況跟他講清楚。”
王猛點點頭,唇角有些笑意:“昨夜他們又打了一仗,你再不去,恐怕今夜也不得安寧。”說著招來一個士兵,正是楊安軍中那個報信的。“你把他帶回去,再帶幾個親信,務必要當面跟楊安說清楚情況。”
慕容垂點點頭走開,正了正鎧甲和頭盔,緊了緊刀,一行人跨上馬順著山脊朝對面的林子裡摸過去。
鄧羌癱坐在地上,身後他的馬乖乖吃著草,鼻孔裡時不時噴出些氣來,顯然正在休息恢復中。連馬都如此,一路上來疲累不是說著玩的。慕容垂很快沒入前方黑暗中看不到了,鄧羌這才晃晃頭疑惑道:“既然大家是一夥的,相爺幹嘛不把我們的計劃告訴楊將軍,害得他白白出兵一次?”
和他坐在一處的毛當喝了幾大口水,緩過來笑道:“誒,你不懂。這才是我們相爺的手筆——從下面挖過去這種事情當然要瞞著人,既然瞞了就瞞個全套,效果逼真。”
“逼真你個鬼!楊安那邊死的人也是我們的兄弟!”鄧羌忍不住罵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讀的書!”壓低了嗓門叫罵的聲音聽起來尤其沙啞,配上鄧羌猙獰的表情,甚是古怪好笑,同行的幾個人都低低笑起來。
“都別笑了,大家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力氣都留到天亮之後再用不遲。”王猛坐在最上面的地方,轉過半個身子囑咐道,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他語調中隱含的笑意。鄧羌這個人,爽直粗俗,倒也是真性情,有什麼說什麼。每次王猛用的計謀,就他問題最多,大家也早已習慣,權當笑話一般來聽。
白天一戰傷亡有些多,李竇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楊安便讓大家原地休整,先挺過這晚再說。於是當夜除了當值放哨計程車兵,其他人均沉沉睡去。楊安也不解甲,直接靠著樹幹就閉上眼睛,睡的很輕。所以哨兵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時,他幾乎第一時間就醒了,皺著眉看前方几個士兵,都湊著身子朝後邊看,說幾句就朝自己這邊看。
他也跟著轉頭朝後瞧了瞧,一下子就看見遠處黑乎乎的林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幾個人,騎著馬朝這邊過來。他“嚯”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繃緊了全身,長劍出鞘,在黑夜泛著冷光。那幾個哨兵被他的動靜弄的嚇了一跳,離他最近的李竇也醒了過來,看見他一副戒備滿滿的樣子,也朝那個方向看過去,一看就變了臉色,一樣抽出劍來。
一個哨兵挪到楊安旁邊悄悄的問:“將,將軍,這些人莫不是晉陽城軍吧?”
“那倒不會。”楊安沒有回頭,死死盯住前方,“除了傷兵,去把剩下那些人給我弄醒。你跟我過去瞧瞧。”
楊安牽了自己的馬來,又跟李竇交代了幾句,便和那個哨兵策馬朝前過去了。正是半夜,林子裡靜的沒邊兒,偶爾山風吹過,說不嚇人那是假的。不過楊安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越往前走心裡越覺得奇怪,前面的人見他們過去,不退反進,像是特意在等著他一樣。這樣的人,實在太有問題了。難不成是燕國的內奸,想要過來交換情報的?沒有道理啊,他們贏的簡直毫無懸念。眼看了兩邊的人越來越近了,楊安的腦子還在不停的轉。不是奸細那是什麼?深夜突襲兵?開玩笑,就這麼幾個人來突襲這裡的軍隊麼?不過——這幾個人確實有些眼熟,如果是白天交過手的,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逐漸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孔,楊安驚訝的忍不住張了嘴,那個小兵比他快一步,直接就叫了出來:“是慕容將軍!”
正是一個時辰前從王猛那邊出發的慕容垂一行人。
楊安狠狠的驚了驚,用他自己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吞了吞口水才道:“你們這是——?”
慕容垂悠悠拽緊了韁繩,見楊安眉頭都擰到一塊兒了,想來這幾日也是惡戰。“相爺就在那邊的山後,他讓我們過來告訴你,援軍已經到了,你們不必再出兵,好好待在這裡就是,等到天亮,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