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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慕容評領著三十萬大軍一路過來,五日後到了潞川。他命軍隊就地駐紮,再也不往前走了。潞川邊上的城將為了巴結他,顛顛地跑到軍中來,說是特意來為他敬獻綿薄之力。這個城將原本叫包瑋,慕容暐登基後他為了規避君主名諱,特意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包諱。其實在燕國,這種事情不是什麼值得一講的大事,皇族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忌諱。不過這個包諱是個漢人,想來亂世裡頭也是活的小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能避開一點就避開一點。
慕容評率領大軍一路跋山涉水到了潞川,包諱特意帶了一隊人馬,送來了當地的特產,把慕容評哄的很是高興。趁大家吃喝之際,包諱又說:“潞川是上黨最大的河流,分為三源:南源出於長子縣發鳩山;西源出於沁縣漳源村;北源出於榆社縣柳樹溝。。。。。。又東南經黎城、潞城、平順。。。。。。”
“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告訴我們,這潞川易守難攻,叫本王大可放心?”
“易守難攻倒也不能說,不過在此處作戰最大的優勢便是這地形了。”包諱嘿嘿嘿乾笑著。開玩笑,他的馬屁還沒拍完,慕容評要是就這麼直接走了去打仗了,等他回去哪裡還可能記得住自己這個實在沒有存在感的小小城將?
“陛下讓我率軍救城,而我屯兵於此,若是前線失守,我又該怎麼辦?”慕容評毫不含糊地喝酒吃肉,然後玩味地問他。
話雖這麼說,但是慕容評的心思好歹還是動了。他很大方的承認自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生逢此時,硝煙戰火從未停止。如今被逼上戰場,心裡是一萬個不情願。包諱這麼一講,正合他意。所以當軍師擔憂若再不出發,王猛那邊恐怕就要先一步出手的時候,慕容評神叨叨的說了一句:“不急。”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各種要命。。。例更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嚶嚶
☆、第 14 章
【十四】
五更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天邊才發著微微白光,城裡安靜如寂,連農家打鳴的公雞都還在睡夢中。
四萬人的大軍正慢慢壓近城門。王猛率眾將領開始對眼前的這座城池發起攻擊。貼著鐵片的馬蹄踏過一寸寸的土地,震起浪浪沙塵。離上黨城門越近,王猛的眉頭就鎖得越緊。其他人見他這個樣子,也都儘量低著頭朝前趕路。只有鄧羌頗為不解,壓低了聲音問張蠔:“誒,這是怎麼了?”張蠔沒吭聲,只是超前頭努努嘴。
距離城門已經很近了,近到足夠看清城樓上的人。城樓上密密麻麻站了一排計程車兵,正中間一個人盔甲看上去最厚重最結實,那是慕容越。而像鄧羌這樣打慣了仗的人都知道,城樓上計程車兵一定不止一排,成百上千的人都在後邊蹲著,只要前面的人傷了,摔了或者死了,就是他們頂替上去。同樣的道理,關的牢牢的城門後面,一定也是大批計程車兵在拼命抵著門。而城門前的那一排——按照以往的習慣,那是誓死的軍人。
——慕容越早有準備了。
說起來,南安王慕容越這個人,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位忠臣。自三天前收到王猛的信函,他便做好了失守的準備。燕國風雨飄搖,秦軍都一路打到這個地方了,鄴城還一點動靜都沒有,既無出兵的訊息,也無求和的意思。這樣的境地,叫他區區一個太守如何抗得住王猛的幾萬大軍?難不成將整個郡的百姓都捉來充軍麼?這樣想了一宿,慕容越便打定了主意要決一死戰的。不論是壺關還是上黨,城在他在,城亡他亡。算準了時日,從子時便穿戴好戰甲立在城門,布好陣法,安安靜靜等著王猛的大軍過來攻城。
在這樣一個時代裡,能有這樣的忠心,怎麼還能不算他是忠臣?只不過他有一點算的不大好,既然頂著慕容這個姓氏,那麼尋死也就不是他自個兒的事情了。
晨光逐漸亮起來。王猛都能看清楚城門前那些士兵的模樣了,這下是真正的兵臨城下。
鄧羌眯著眼睛仔細瞧了瞧城樓上頭的那個人,哈哈一聲笑出來:“不是說這些胡人都生得白嘛,這個慕容越怎的黑成這樣!”
“說不定就是因為他長得黑,那個慕容暐才叫他到這種地方來當太守的呢!”張蠔拽著韁繩不斷調整馬的方向回答他,說罷幾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慕容越看著城樓下幾個人說說笑笑,後面烏壓壓計程車兵也沒有進攻的意思,彷彿他們不是來打仗倒是來走親戚似的,心裡的火一股股冒出來,連叫陣都不要,直接把手高高的舉起來,做了個下劈的動作。
隱在女牆後頭的弓箭手立馬將長長的弓箭伸出去,拉弓放箭。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