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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層上悠然看著下界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咬著自己的牙齒,無奈地看著一幕幕人間悲喜,對於被選中的他們來說,過往的酸甜苦辣就如同水中的倒影不可追逐。
“終究……”
終究還是會變成這樣,究竟,究竟該如何說這世間才好了。
只不過——
崑崙西王母的五位使者之一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從最開始選擇的時候就明白了吧,何況,他是那樣一位神靈……
錦繡歲月中,即便北琉國境內任由那鮮花遍野彩蝶紛飛,人們臉上那愁雲慘淡的神情愣是一點沒有雪消冰融的意思。
就在不久之前的二月初二,北琉太子突然在中宮暴病而亡。這位太子的形象太過於深入民心,在列帝久不理朝政的北琉,太子玄翎算得上是他們眼中的完美化身了。雖然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在巡天禮途中感了風寒身體不適,可是也沒有想到這病到後來竟然會這麼突然這麼嚴重,而且會挑選在太子的新婚之夜發作。
朝野上下議論紛紛,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眼睛裡就等同了天子的玄翎突然就消失了,列帝剩下在朝中的孩子就剩下了震王飛廉,琉樞和琉光還是孩子,這朝政將向哪個方向發展還是未知之數。更何況……所有當時在皇宮內的人都被要求禁止說出當時的情況,北琉王朝從來沒有發出過這樣的命令,也難怪官員們的臉上都掛著揣測和少許的不知所措了。
然而就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某些和他們緊密相連的事件正在悄然地發生著……
神話時代千年以後的歲月裡,飛廉無時不刻不在後悔。後悔沒有保護好玄翎,後悔沒有在轉世的時候選擇保有自己的力量,要不是隻能發揮凡人可以擁有的力量,或許那個時候就……
“執掌東海的神靈終究並非完全。”他在即將前行的道路上灑上水酒,喃喃自語,“就算我是青帝又能如何。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任你離開我的視線,明知心魔就在暗處活動,我不該忘記那蠱惑人心的魔會從你的身邊人下手。只是你這一去該留下我們該如何自處?人間沒有你的魂魄,陰間也沒有你的足跡,若是你在,怕已在天地盡頭等待再次返回。但傷痛已在,對你來說怕是永無癒合之日。只盼你早日歸來,讓我和眾靈都可放心。”
長嘆三聲,飛廉閉目再張的時候靈柩離地,送葬隊伍即將啟程。而他的聲音依舊在眾靈耳中飄蕩——
“若你當真困於盡頭無可回返,我必定上天入地替你誅殺心魔!”
風神之息令眾靈驚懼,這充滿殺意的宣言自遠古涿鹿之野就再未出現。
然而充斥飛廉心情更多的還是後悔,蒼涼的道路和道路兩邊排滿的哭泣的人們都在告訴他,北琉皇太子已經過世了。
還那麼清晰地記得他說過要是他轉世就是在應劫,他怎麼就那麼放鬆地任由他遇上劫難,忘記了那個轉世成人類的孩子有的時候甚至沒有自保的能力。他也忘記了,那個孩子對於來自於身邊人的傷害似乎是從來不去抵抗的……
大道蒼涼,飛廉堅持要送玄翎的靈柩去濟洲,他知道那是很久以前就被天帝陛下贈予玄翎的封地,他也知道玄翎一定不會想要留在這個讓他傷心絕望的地方,距離那個傷害他的人這麼近……
晴朗的天空被烏雲所籠罩,那斬裂了天地的列缺霹靂就似無聲的怒吼。
大雨傾盆而下,前來送太子最後一程的人卻沒有一個離開的。
“大人!小心!”
後面的人猛喊了一聲,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飛廉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感到危險的時候已經被距離他最近的眠沅湘推到了一邊。
幾乎就是在緊挨著他的地方,一塊巨大的滾石從山上墜落,可能是雨水讓山間的一些地方變得溼滑從而導致了山石的滾落。
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巨石毫不偏差地砸到了玄翎的棺槨上,因為角度的偏差和抬著棺槨的人的閃避,巨石僅僅是滑過了棺槨的一側,然而即便是這樣那巨大的作用力還是讓抬棺的人不得不鬆手。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巨石連同棺槨墜入了山路旁的河流中。
從濟洲雪山那裡起源的涇河,那滾滾的河水要流向何方呢?
飛廉在那裡看著。
這才是你的歸宿嗎?
玄翎……
死者已矣,生者卻無法從悲痛中擺脫出來,北琉皇宮是一片縞素。宮人們的臉上都沒有了笑臉。北琉皇帝琉列獨自一個人坐在太廟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