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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世道啊……”老伯在那邊感慨,“也不知道北邊會不會打起來。”
“咳咳咳!”眠沅湘被口水嗆到了,“老伯,北邊怎麼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夢境裡待了多長的時間,北邊出了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嗎?”老伯想了想,這年輕人既然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那大概也算是閉目塞聽的一類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是北荒那邊打過來了。”
眠沅湘就這麼很沒有形象地張大了嘴巴,怎麼也閉不上。
在那震驚之後的晚上,找到了一個臨時安身之地的眠沅湘閉上眼睛就暗罵了一聲。
又開始了,那奇怪的夢境,更加奇怪的角度,他就好似是被什麼人下了咒了一般以虛幻的形式漂浮在虛空中觀看著一幕幕只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就算他不想看也不行,因為這個樣子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存在眼皮這種東西。在心中咬牙切齒眠沅湘發誓如果讓他找到那個敢對他下咒——這位和玄翎混了不長時間的北荒王之子已經很有點術法的常識的——他肯定饒不了對方。
——暗處的心魔微微打了寒戰,沒有放鬆手中的夢境遊絲——
……千百年之前
那個時候還沒有眠城,這個地方不過是九嶷山的山腳,蔥鬱的綠色和濃煙的花朵在這個地方相間點綴著。
玄翎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飄揚在這裡的粉塵都好像在訴說著什麼。沒有過去,沒有對錯,只是在拼殺,在搏鬥。對面的人和他的處境差不多。滿身都是鮮紅的傷口迸裂出來的血跡,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隱約的白骨。如果是和普通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還站得起來。努力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透明的盔甲只裝飾在關節等容易受到傷害的部位,上面還篆刻著行雲流水的紋飾,這讓那些透明的鎧甲更像是裝飾品而不是實用品。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對面的人影顯然不在人類的範疇之內,頭頂上的盔甲早就掉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現在他似乎還有說笑的力氣。
玄翎的嘴閉得緊緊的。
“嘿!”
彎刀裹挾著風聲席捲而來,玄翎銀色的眼瞳裡映照著那直逼面門的冷光。
對方顯然是刻意的,還在撲過來的時間有空說話,“當心點劃花你的臉。”
玄翎在最後的時刻跳躍了起來,然後落在距離他原來位置十步的地方。
“你有的時候很羅嗦。”他下次評語。
對方站在他原本站著的地方,並沒有再攻過來,眨眨眼睛看看玄翎,他倒更像是被他的評語弄蒙了。
“我要死了就不能羅嗦羅嗦嗎?”他自嘲。
玄翎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低下了頭。
這在戰場是無疑是大忌,就乘著他低頭的時候,對方挺刀就上。冰冷的銀白色刀鋒劃過了玄翎的衣角,但也只是衣角。受了太多的傷,他已經跟不上玄翎的速度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他的刀抵在了地面上,周圍的花朵被他的刀氣激飛,四散成了紅色的碎片,“你也從來沒有說過你這麼擅長戰鬥。”
玄翎看著他,“你應該明白的。”
對方別過頭去,“你父王不喜歡。”
就為了這麼簡單的理由嗎?也就為了某個相同的理由,他們要在這裡廝殺?
玄翎沉默。
“恩。”對方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們好像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玄翎的聲音在停歇的風當中顯得異常尖銳。
對方笑了,“所以你也知道我不會束手就擒的,要殺我你就得自己動手。”
“恩。”玄翎答應著,右手邊的空氣逐漸閃耀出光點並迅速凝結成了一把半透明的利劍。左手邊的反應僅僅慢了一些,但也很快就出現了另一把劍。
對方的眼瞳收縮了一下,然後就又笑了,“純鈞和冽水啊,我真是幸運。”
能逼出天帝兩把利劍的他應該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如果這場戰鬥有人類在場,他也只能看到流轉不息的風而已。被撕碎的植物碎片在空中盤旋著,往往還沒等落到地面就被鋒利的風化作了粉塵。
沒有任何的花哨,也沒有任何的法力,他們只是在單純地用武技戰鬥。看誰的體力能夠支撐到最後,看誰的技巧獲得更多的戰勝機會。玄翎自認體力比不上對方,但對方在先前的戰鬥中所受到的傷害不少。他們來到這裡就是因為這裡沒有外界的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