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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散,怎麼可能背叛他呢?
敵眾我寡,孟散無心戀戰,如今最關鍵的,就是儘快把袁玖帶到安全的地方。雙輝樓依山傍水,後院無門,混亂之時十分有利逃脫。
然而當所有人都與你為敵時,你便成了最大的目標,順利跑掉難上加難。
懷裡人的身體越發僵硬,孟散急了,他殺紅了眼,拼了命地往後院衝。
追來的人越來越多,若說那些二流門派還算好對付,逐漸湧來的古門的人卻是大麻煩。眼看山路就在不遠處,孟散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偏偏出口被人堵死,領頭的赫然是水寒衣。
水寒衣不用看便知道這是孟散,卻也不揭穿他,只是瞟了一眼他懷中的袁玖,上前一步,話裡有話道:“做事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
袁玖抬起頭,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對面那扎眼的笑容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他是個失敗者,上一次尚算有翻身的餘地,可這次已被逼入絕路,他將成為整個常教的罪人。
思及此,抓著孟散衣襟的手狠狠地攥起,彷彿將所有仇恨都握在裡面。
攥緊到極致後緩緩鬆開,緊接著,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伸進腰帶內。這個動作,孟散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他的用意。
幾乎與飛速旋轉發出的一排梅花鏢同時,孟散抱著袁玖騰身一躍。暗器突然出現,圍堵的人本能地閃躲,孟散時機抓得又準,眼看著便要飛離包圍。
水寒衣長劍一甩,直奔空中的兩人,孟散回身一擋,卻不料一直沒出現的凌中南竟從天而降,擋住他的去路。不得己接他一招,孟散已顯出不敵,袁玖見此情形,只好硬撐著試圖再次出招。
勝券在握,水寒衣露出滿足的笑容。
然而就在袁玖準備出劍擋下凌中南迎面的攻擊時,空中竟橫向衝出一枚袖箭,力道極大,打在凌中南的劍上,嗡嗡作響。凌中南翻身後躍,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與他戰在一處。
“你們先走!”
那人聲如洪鐘,勢如破竹,為孟散和袁玖留下了一大片空當。
事不宜遲,兩人也不婆媽,紛紛騰身衝入後院連線的蜿蜒山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略微休息的緣故,袁玖此時又有了些力量,強忍著到能用輕功跑上一陣。
方才半路殺出來的人,那枚袖箭,那股劍氣……
一定是齊江天。
沒想到當日莫竹青的自作主張,竟為今日的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袁玖心聲感嘆,莫竹青……
那個人如今又身在何處,是死是活呢?
袁玖跑在前面,孟散殿後。
山道上只聽見簌簌的風聲,和袁玖時而沉重的呼吸。沉默不語之時,心彷彿靠得更近了。然而此時的袁玖根本無福消受這些美好的錯覺,他有太多的擔心,太多的悔恨。
他怕幾代人努力經營的常教基業,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毀在他手上。
與之相比,哪怕再受千倍百倍的苦,哪怕孟散從未愛過他,今生不再相見,都算不得什麼。
他輸得起自己,卻輸不起常教,和那許許多多教眾的性命。
突然跌倒,便再也起不來。憂慮太多,身體已至極限都尚未發覺。
“你怎樣了?”孟散連忙護在他身邊,見他一直按著小腹皺眉不語,心下已有幾分瞭然。
“是孩子嗎?那為什麼……”為什麼根本看不出來?
袁玖仍是不說話。
這個狀態很奇怪,他知道這是孟散,孟散也知道他看出來了,可兩人卻沒有相認的打算。事到如今,揭開了那層偽裝的麵皮,反而更不知如何面對。
身為教主,他該如何對待一個叛徒?身為侍衛,又該如何對待他曾經背棄的主人?
所以,揣著明白裝糊塗,才是最好的辦法。
袁玖將手伸進衣內,從跟水寒衣見面時就開始了詭異的腹痛,如今想將罩衣解開,但是……
他用餘光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孟散,有這個人在,總覺得很彆扭。
半晌,他嘆了口氣,道:“你走吧。”
孟散大驚,但見袁玖跪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模樣,便直接忽視了那句話。他雙手抬起袁玖的肩,試圖讓他看著自己,“你究竟怎麼了?告訴我!”
袁玖厭惡地甩開他的手,試圖站起來,可稍一使力,身體便又軟了下來。
從腰間開始,整個下半身都像斷了似的,各種不適將他折磨得快瘋了。當他意識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