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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事……自罰一杯——”
荊娘看著鄭簡悶頭一口喝下,眼中一暗,卻很快恢復了笑意:“別,你若不來,奴家就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了。”
“聽說宿衛軍列長羅明正即將要升遷,恐怕借他位子的……”荊娘笑而不語,看著鄭簡的目光卻是分明在說,接位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鄭簡低頭輕笑著晃動指尖的酒杯,窗外的落日照亮他細膩的臉頰,便是久在青樓的荊娘看得也忍不住一愣,心想,世上怎會生出這樣的妙人。
“荊娘不要忘記了,”鄭簡臉上沒什麼明顯的變化只慢慢地說道, “羅明正的親弟弟羅珪生如今也在宿衛軍裡。”
羅家在京城原本就有十分的底蘊,與大監國金章殿結了姻親之後羅氏一族的變動就十分明顯,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比鄭簡要大上兩歲,卻是今年才入伍的羅珪生,目前也已經是一伍之長了。
“京畿裡這些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荊娘忍不住失神感慨道。
“想起當時與羅珪生、孫三郎一起在踏花閣喝酒的事情卻也是感念良多……”
荊娘忍不住掩嘴笑道:“孫三郎是誰,奴家不記得了,但是那一次羅家公子偷偷在鄭伍長的酒杯裡放料的事情,奴家可記得清楚……”
鄭簡想起往事,臉上笑意加深了幾分,道:“京城內時不時便有人失蹤的那案件這麼多年來一直未有勘破,說不準便要落到了羅珪生那廝頭上去。”
荊娘一愣,隨即想起當時說的笑話,頓時用絲帕捂住嘴“咯咯”笑個不停:“鄭伍長是被那妮子帶壞了……”
入夜之後回到鄭家,鄭簡一推開門就看到佝僂的老父在廳中咳嗽,連忙讓鄭竇倒了一杯熱水,自己上前扶他坐下撫背順氣:“孃親可好?”
“剛剛服過藥,已經睡下了。”鄭大人喝了口熱茶顯然好了很多,側著頭對鄭簡道:“你若真喜歡踏花閣裡那女子,暗地裡為她贖了身另外給她置買一處便是,總是往那種地方跑名聲還要了不要?”
“爹爹,我自有分寸。”
鄭家老父也不再多說,見兒子平安歸家便回去睡下了。
而鄭簡回到自己屋裡熄滅了所有燈火躺下了,慢慢摸索著從枕頭下掏出一段似灰褐色汙跡的布帶,雙手捂住心口,終於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第 34 章
凡入仕為官都喜歡在京城天子腳下湊作堆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京城各大世家幾代的經營盤踞,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呆在這地方訊息總是特別靈敏。
他早該想到,上面的人怎麼會不明不白提拔羅家的人,一個女子的身價可不就是看她的孃家勢力麼?
羅家的女兒可真是矜貴,一個嫁與了金章殿,一個……
眼見鄭簡一杯接連一杯地將烈酒當做清水來喝,而看這天色似乎還是當值的時段——荊娘忍不住蹙起娥眉,伸手攔住了他:“鄭郎最近怎麼來我這裡來得這樣勤快,也不怕被鄭家家長責怪嗎?”
“荊娘。”鄭簡突然反握住荊孃的手,一雙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我為你贖身可好?”
荊娘聞言心跳猛地一頓,隨即卻是看不出悲喜地淡淡一笑:“鄭郎若要為我贖身,賤妾自然是心裡歡喜無比,不過卻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時衝動之下的決定。若是賤妾此刻應允了,鄭郎又將我至於何地呢?”
隨著鄭簡慢慢放開雙手,荊娘只覺得退了酒意身上一陣陣地發冷,然而她臉上依然是毫無破綻的輕柔笑容:“鄭郎果然是又喝醉了,呵呵……”
鄭簡此刻已經有些頭暈不適,心裡忍不住想著自己的腦子大概真是混亂了,竟然愚蠢到要爭這些……
“我只是羨慕……”鄭簡扶著額頭慢慢說道,“羨慕少將軍……鄭家完全沒希望了……我早該知道……”
荊娘卻是會錯了意,只當鄭簡說的是他羨慕耿少潛的功績,覺得要憑著一己之力重振鄭家當初的榮耀遙遙無期,心裡一軟,便輕聲安慰道:“鄭郎才是二九的好韶華,都未及弱冠已經做了左伍長,便是那少將軍這般年紀的時候也不知道在哪裡求生存呢,您也不要太苛求自己了,荊娘看著心疼……”
鄭簡捂著臉暗暗發笑,他笑的是自己恬不知恥,因為也只有醉了他才說得出這樣的話語——我只是羨慕少將軍的未婚妻,如今的鄭家已經完全沒有希望聯姻了啊,我早該知道自己一直抱著這麼無恥陰暗的期盼——
有時候人心就是那麼一回事,如果一個孩子幼稚的願望直接得到了滿足,那麼他就會很快忘記,又或者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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