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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椅子上跪拜下來,“孫勇老矣,已無力再保衛這萬里河山,懇請歸守皇陵——”
站在外圍的鄭大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武陵君的請求,被連夜叫到大殿內等候了一宿訊息的他陡然明白過來——今晚的這一切,不過是武陵君為了讓他們來見證為那耿少潛的功成名就。
第 4 章
自從北方大捷,那個原本默默無籍的耿少潛一夜間徹底名揚天下,金章殿大監國親自報與連恆宮,請為國尉少將軍。藉著國家機器的宣傳烘托,這未足而立之年、成為王朝最年輕少將軍的男人也就自然而然成為了王朝所有人心中的英雄,原本由三大姓氏構成的權力結構也在無聲無息中發生了動盪。
有人說耿少潛少將軍喜歡紅色,每次邊關的戰場上都看到他穿著猩紅的斗篷像火焰一樣點燃荒原。於是京城立刻颳起紅衣的風尚,幾乎街頭巷尾都能看到身穿紅色斗篷的少男少女。北疆遠離京城,訊息不甚通暢,即使後來有人站出來說那是因為少將軍的斗篷被敵人的血液所浸染之緣故,這不但沒能降下這股紅衣風潮的熱度反而使之越演越烈起來。
而當事情到了鄭大人這裡,當他看著不肯好好唸書的兒子披著一件大紅的斗篷,腰上掛著一柄精緻的木劍走進家門的時候,氣得幾乎是笑了出來。
“鄭簡!”
剛跨過門檻的鄭簡被喊得手腳一頓,有些心虛地看著鄭大人,想了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才略有底氣地走到了鄭大人跟前,低眉順眼道:“父親大人。”
“你這穿戴的什麼東西?”
鄭簡因為生得偏向母親,年少的眉眼看著原本就細膩姣好,再被這斗篷的紅色一映襯,膚色白皙就顯出幾分女氣來,讓鄭大人看了很是刺目,忍不住手腳重了些揪著那披風甩了出去。
鄭簡被繫緊的帶子勒得脖子一疼,但是立刻伸手搶救似的抱住那大紅的斗篷,揉平上面的褶皺。
“您不知道,這可是如今京城裡最熱門的裝束,我這一件可是玉絲齋出品的,據說是與少將軍身上那件仿得最像的了……”
“什麼玩意兒……平日裡穿這樣的大紅色成何體統,再看看你腰上掛的……幾歲的人了,還要玩耍這木劍……”鄭大人越看越是不耐,伸手將兒子腰上的木劍也扯了下來,看著後者又心肝寶貝似的跑去將那木劍撿回來收在腰上,也不知是氣是怒。
“您可別看這不過是一把木劍,但卻也是照著少將軍的寶劍一模一樣做的,瞧這手柄上的磨損也都做得一模一樣……”
“你怎麼不去做一把一樣的真劍?”鄭大人看著兒子在自己面前顯寶的得意嘴臉,忍不住反過來問道,然而鄭簡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氣得直樂。
“那哪成呀,少將軍的寶劍那是天下無二的,若是用金石之物做了一模一樣的兇器,那是要奪了原本那把寶劍的靈性的——”
“這些都是販賣此物的商賈與你說的?”鄭大人捋了捋鬍鬚,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啊……”鄭簡漂亮的眼珠子一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爹爹,與你打個商量可好?”
鄭大人知道自己兒子每當這般喊自己的時候必然是要有所求乞什麼了,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裝作喝茶的模樣不予應答。
“你看我如今在書苑裡頭反正也念不出什麼名堂……”鄭簡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出言拒絕,大著膽子湊到茶桌邊上道,“不如您讓我從軍,或許兒子也能如同那少將軍一般為咱們鄭家掙來一個天大的功勳……”
“胡鬧——”鄭大人再也裝不下去,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摜在地上,“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準擺弄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若這次大考不能取得名次,看我怎麼收拾了你這個逆子——”鄭大人說完,就抓著鄭簡視若珍寶的斗篷和木劍一折,順手往外面的池塘裡一丟,頭也不回地走了。
“……十兩銀子……”鄭簡看著半沉半浮的袍子和斷劍,倒也沒顧得注意鄭大人在他說話的時候腳下一滑的細節。
“十兩……”鄭簡滿眼心痛。
“連恆宮有迴音了嗎?”孫縉翻看著手中的奏摺,用藍筆批註過了放在一邊。
“還沒有。”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跪伏在孫縉的腳邊,“主子這樣做,那耿少潛卻未必會領情。”
孫縉停住手中的筆,轉頭看了一眼這黑色錦衣的男人,笑了笑:“你們原本是隆武皇帝最得力的親信,如今要奉我這身份不清不楚的人為主卻是委屈你們了……”
“主子恕罪,屬下絕不敢有此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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