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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止是藥材,許多東西被我賣到藍玉,有藍玉城主這層關係,後來也漸漸地賣到西蒙。
習完師傅給的書,我的功夫已經是武林高手級別,但是,這還不夠,我四處招納賢才。因為我知道,我的師傅,摩西將軍,曾經叱吒風雲名滿天下,最終也只不過是皇帝手中的玩具,任他欺凌。我不願被任何人欺負,這些年來,我雖然有錢,但是,我的生意並非一家獨大,這其中,兇險並不比在青樓的時候少。嫉妒我的人聯手封殺我,甚至買兇殺人,每一夜,我都是打坐休息,從不敢有絲毫鬆懈,我雖不怕痛,但不是不死之身,被一劍刺進肺部或是險險被挑了動脈也夠受的,只有暈倒不省人事的時候,才是最輕鬆的時候。
雲揚真的來京陽找我,帶了胡餅。他拖著我的手逛街,買許多稀奇的小玩具,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笑得像盛開的琉璃花。他勇闖我閣中的議事處,在那些半大的孩子或者知曉人事的成人面前跳到我腿上鑽進我懷裡對著那些嫌棄我的人笑。在我允了他的要求時歡呼著跳起來抱住我,吧嗒在我臉上親得響亮,在集市上大叫,景哥哥景哥哥最喜歡你了……我似乎看見了一種叫做快樂的東西,甚至,開始微笑。
一日,雲揚拖著我的手去買喜歡的點心,路上遇到一個公子,他見雲揚長得漂亮,攔著我們叫雲揚陪他去看戲,而且輕佻地伸手想摸雲揚的臉,雲揚是個傻瓜,竟然不會躲開,我很生氣,在大街上和那公子打起來。
那公子是個廢物,打不過我,眼看就要被我打死,不知從哪裡飛出一顆石子,打在我的手上,我知道,打我的人,功夫不在我之下。
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男孩子走出來,對我拱手求饒。
他先前一直站在那公子的馬邊,小廝模樣,看著氣度,又似乎不像下人。他長得眉目如畫,煞是好看,想來是這好色公子蓄養的孌寵。
雲揚那一整天笑得像個傻瓜,晚上,還偷偷跑到我房間躡手躡腳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再害羞似的跑開。我在黑暗中不由彎嘴笑起來。
十一歲的某一天,我在藍玉城見到了我的師傅摩西,那個原本漂亮的紫衣哥哥。他的臉色泛白,枯瘦了許多。身邊帶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那男孩子眉目如畫。正是那個欺負雲揚的惡公子身邊的男孩。
他叫湛鬱,十四歲,對我笑得溫和,說,又見到你了,真好。
師傅說,終於齊了。我並不知道什麼齊了。
我對湛鬱的印象並不好,對他並不熱情,但是他並不介意,總是以一副哥哥的嘴臉寬容地看著我,就像我看著我的雲揚。他待雲揚也好,比我待雲揚好,但是,他待我更好。可是我不喜歡他把我當做小孩子,不想把他眼裡的光芒看做寵溺。
我總是想盡辦法作弄他,我知道我的做法很不成熟,但是我就是不喜歡他老是那樣高人一等地看著我。然而,我越是作弄他,他笑得越是寬容,眼裡那疑是寵溺的光芒更甚。我總是被他這樣的表現惹急。
雲揚卻天真地說,說不定景哥哥喜歡被湛鬱這樣看著才一次次挑釁。我作勢要打雲揚,雲揚呵呵地笑。我有點心慌。
雲揚要回去了,帶走了湛鬱。師傅離開之後就不再回來,有人謠傳,皇帝為了玉將軍要廢后宮,大臣們竭力反對,紛紛拿出自以為能有效的手段威迫皇上,結果,皇上一怒之下將後宮殺盡。玉將軍摩西一夜之間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孽,連四域將軍都班師回朝,要清君側。皇上沒有辦法,只得下令將摩西將軍收監。
自那以後,我見師傅,都是在刑司大牢,師傅被人用了重刑,好幾次奄奄一息,我只得拿了最好的藥材為他治傷。當然,只是因為他還沒把我教成最強大的人。作為報酬,他將畢生的心得兵法都交給我。就這樣斷斷續續過了三年。這期間,我的生意更大,碧砂甚至開始涉足官營的鹽鐵等物。和藍玉西蒙的生意也是越發順暢,連西蒙的皇室,我也搭上了。和雲揚湛鬱見過好幾次,他們一樣地圍著我團團轉,我越發喜歡和他們一起的日子,總覺得離幸福很近。
最後一次去看師傅時,他說,他會死,要我們三個好好團結在一起,不要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讓我不用再去看他。他給了我一封信和一小瓶藥,說是等他死了再開啟。
不久,裕仁皇帝薨,卻一直沒有聽說師傅的訊息。我去刑司檢視,發現師傅已經不在那裡,只是,後來又聽說,裕仁大行皇帝死的時候,刑司的某個角落發出瘋狂的悲鳴,有人唱了一夜輓歌,長歌當哭。
我開了那封信。信上說,我、雲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