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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謝東樓,這人突然走過去,掀開她的簾子,含著笑,問她,“你在看什麼呢?”
嚇了瑾夏兒一跳,就覺得這人可怕,隔著簾子也能猜出人心思。
接觸的日子長了便也習以為常,這男子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卻並沒有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百人多的宴席,鐘鼓饌玉、玉杯相交。瑾夏兒姑娘一首一首的彈著曲,宴席上的人們一首又一首的接著詩。漂亮的姑娘來行酒令,或賞或罰酒……
彈完了春風笑便是羽扇曲、奏過羽扇曲接著是清平樂……每一首瑾夏兒都彈過不下千遍,不過心便彈了出來。她的心思,全在酒宴上面。
身穿絳色袍衫的大人,是三品以上大員,態度故作謙虛,身微曲、抱拳道謝,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座上。
青袍小吏,纏一頂尖頭的烏紗幞頭,遊走在各宴席之間,這邊稱兄道弟、那邊報上祖籍好攀親戚,卻是朱門先達笑彈冠。
偶爾有位黑色儒服的老先生,頭上一頂四四方方的東坡巾,輕撫著鬍鬚,不苟言笑卻與周圍不同。
紫衫的衙內公子瑾夏兒是認識的,面敷粉脂、耳邊插一朵簪花,一把摺扇開開合合、與行酒令的姑娘眉來眼去。這位,倒是鳳鳴樓的常客。
最後,瑾夏兒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人的身上——
這人坐在角落裡,一襲微微發舊的黑裳,衣服下襬濺了星星點點的一串泥點,烏色斗笠斜靠在椅子旁邊,幾滴水順著滑下。
顯然是剛剛趕遠路來。
腰間掛著一把古舊的佩劍。與京城公子們為了炫耀而帶的寶劍不同,他這把劍又舊又沉,劍鞘便只是劍鞘,一點裝飾花紋都沒有。握手的地方纏著白布防止打滑,已被雨水和汗水浸得呈汙濁的褐色。
與一身的烏衣舊劍不同,這人長著一張白皙的面容,他微微垂著眼,流轉之間才可看到那流光熠熠。他彷彿知道自己這雙眼睛太過凌厲,於是一直低垂著、收斂著目光。
這人執著一杯酒默默獨飲,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也許是他本人就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總之熱鬧的宴席上竟沒一人來理會他。這要放在別人身上,一定會覺得尷尬。而放在他身上,卻顯得剛剛好。
但是行酒令卻是按著人頭一個一個的來玩的,終歸是要他來對一句詩的。
姑娘含著笑,出題考他。
他搖搖頭說了一聲,“我不知道。”
理論上一個客人對不上詩來是要受罰的,大家是會一擁而上要這人出醜的,這才是宴席的樂趣。
可是到了黑衣男子這裡,只是冷冷一句不知道,反而讓出題的姑娘尷尬了半天不知怎麼辦才好,最後趕快默默逃開。客人們也裝作沒注意。
酒席結束,客人們漸漸散去,那黑衣男子卻從始至終坐在那沒動。
最後,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這黑衣男子和紫衫的衙內公子。
這衙內名叫趙奕之,是御史臺趙中丞的獨子,靠其父得了個蔭官,每天便在這御街上花天酒地著。
此時的趙衙內趙公子顯然是醉了,晃晃悠悠地來到黑衣男子的身旁,一隻手搭在黑衣男子的肩上,道,“這位兄臺好不地道啊。”
黑衣男子斜了他一眼,又收起目光,繼續喝著自己的酒。
趙衙內想要一把把他的就奪下,卻奪不動分毫。
黑衣男子彷彿沒看見他一般,緩緩地喝了一杯酒、又斟上。
趙衙內有些惱怒,指著這黑衣男子剛想罵道——身後卻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趙公子。”謝東樓笑吟吟地叫住了趙衙內,“令尊剛才派了人來,要公子回去。”
“我爹?”趙衙內一臉疑惑,“我爹找我做什麼呢?”
“說是家裡來了客人。”
趙衙內一臉為難,他中午才剛來這鳳鳴樓,好不容易宴席散去,正想和姑娘們親熱一番卻要叫他回去。但是趙衙內很怕他爹,不回去恐怕不行,低頭自語道,“客人?什麼客人……”
走到門口又回頭對謝東樓道,“謝大人你一定等著我,我回趟家就過來!”
“嗯,行。”謝東樓笑道。
送走了走了趙衙內,謝東樓回身來到這黑衣男子面前。微微彎著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陸郎且隨我來。”
然後那個被稱作“陸郎”的黑衣男子隨著謝東樓的指引最在了大堂的正坐下,謝東樓自己則坐在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