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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向北聽到他罵自己,也不生氣,他仰天一笑,目色凜冽地盯著那一圈圍過來的人,雙手微微一曲,骨節也隨之作響。
「少廢話,今夜你們既然送命過來,我正好陪你們玩玩!」
韓毅不能動彈,他胸口的傷痛得很厲害,如果他真的輕舉妄動,說不定斷骨便會插進他肺裡,讓他再也不能動。
他並不是怕死,甚至他也想過這是一個讓自己擺脫殷向北的侮辱的好主意。
但是當他又想起對方那兇狠殘忍的威脅時,他不難想到殷向北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屍體,是否會在接下去的一路上殺人洩憤?而自己好歹也是八尺男兒,若就這麼因為畏懼對方對自己的折磨與羞辱,輕易就死,那麼豈不是對不起撫養自己長大,交給自己懸壺濟世使命的師傅。
韓毅悶悶地苦笑了一聲,心中難免有了幾分酸澀。
他聽到外面似乎已經打了起來,刀劍爭鳴,情勢不甚清晰,他不知道是殷向北佔了上風,還是外面那幫來抓殷向北的人佔了上風,身負重傷的他只能靜默地躺在馬車裡,靜默地等著刀光劍影落幕的那一刻。
正如殷向北所想,無心一死,這天下已是再無敵手。
他的手中是一柄奪過來的刀,刀刃上沾滿了鮮血,包括林掌門在內的眾多前來抓他的人無不浴血苦戰。
殷向北開始有些厭倦了,他不再饒有興致地逗弄這些所謂的白道人士,每一下出刀都不再剋制。
畢竟,對於魔教教主來說,殺人實在是一件太正常又太爽快的事情。
在殷向北徹底動了殺意之後,林掌門帶來的人立即躺下了一半,而他本人也在擋下殷向北來勢洶洶的一刀之後,噴著鮮血撞進了馬車之中。
四周的人看到為首的林掌門在殷向北的刀下竟走不過幾招,這才意識到他們被騙了。
這個七大門派掌門聯手都無法打敗的男人,又豈是他們這些嘍羅可以抓住的,還不如趁現在有命,趕緊跑掉。
大部分人總是惜命的,在看到現場的慘狀之後,開始有人棄刀逃跑,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都在陰霾的月光下哀嚎著逃離了現場。
殷向北嘿嘿笑著,提著刀走近了撞破馬車跌入車廂的林掌門。
對方被他的刀氣震得夠嗆,此時已是面無人色,忽而他轉頭看到自己身邊赫然還躺著一個人。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林掌門氣急敗壞地一把抓住了身邊的韓毅,他想這個人躺在殷向北的車裡,必然是對方所重視的人。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俠義了,說到底,終究是保命要緊。
殷向北提著刀的手不輕易地輕輕顫了顫,他倒真沒想到平日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傢伙竟會在危急關頭用一個本就身負重傷的傻子來威脅自己。
「你殺他幹嘛?他也不過是個爛好人罷了。」
殷向北目中露出幾分不屑,冷冷看著慌亂的林掌門,以及到這時候還是一副冷漠鎮定神色的韓毅。
聽見殷向北這麼說,林掌門反倒更確定了自己手中這人對於殷向北來說必然很重要,他有些得意地緊緊掐住了韓毅的脖子,佈滿血絲的雙眼看上去頗為猙獰。
「你快讓開,放我走!不然我真的殺了他!」
韓毅被掐得一陣難受,他微微睜著眼,竭力地想從那雙扼住自己的咽喉的手下掙開。
殷向北卻是站著不動,亦不出聲,他的面容在悽清的月光下看上去冷酷異常,宛如魔王降世。
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之人,現下韓毅這傻子該明白一些道理了吧?這世上的人所行所作,說到底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平日縱然偽裝得如何仁義善良,到了緊要關頭,終究還是會露出真面目來的,就像這位號稱俠義盟的林掌門一般。
林掌門看到殷向北不為所動,驚慌之下,心中陡然起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反正自己要死的話,好歹也要拖一個走!
心中惡念一現,林掌門頓時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韓毅掙扎不得,呼吸不得,漸漸地臉色都變得紫脹起來。
他恍惚地看著提著刀站在月色之下的殷向北,隱約之間似乎看到對方那英俊飛揚的冷酷面容上,多了一絲總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嘲諷笑意。
「啊!」
就在韓毅以為自己要被掐死時,脖子上的壓力頓時鬆了,隨之而來的卻是林掌門悽然的慘叫聲。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雙手已然被殷向北揮刀斬斷,竟沒能做出絲毫閃躲。
韓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