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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神來才自嘲一笑,收回了手。他又躺了好一會兒,瀲君才醒過來。
“王爺,你醒了?”
剛醒來的瀲君還有些睡眼迷糊,那神情也沒了平日的凌厲。
“你累了吧,回去睡吧。”
瀲君也不拒絕,他起身說道,“那我叫總管來。”
說罷,他便準備出門。
“這幾天都是你守在這裡?”
齊嵐忽然問道。
瀲君並沒有回答,只是平淡的答道,
“是,趙大人去雲山請他師父了,他命我留在這裡照顧你。”
瀲君下意識地撒了謊,他只是不想讓齊嵐知道是自己要留在這裡。
見齊嵐沒有說其他的話,瀲君便離開了。
一連幾個月的朝夕相伴,彷彿是回到了當初在小屋裡的日子,齊嵐雖不能下床,但精神已經好多了,每日他都會叫瀲君到書房去拿幾本書來,或是讀給他聽,或是和他一起看,順便也好教他些字詞詩句。瀲君早聽說安寧王的琴藝非凡,一直想知道跟瑤持比起來,誰優誰劣,只是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齊嵐卻說,這琴藝到一定程度就說不上誰要好一些,只是看他曲調裡包含的情感是否能讓人身有感觸。
只是瀲君向來不懂音律,也並不太明白。
無論是齊嵐還是瀲君,他們心裡也都知道,這看似融洽親密的氛圍,到底還是不如當初,彼此之間有心也好,無意也好,始終是隔了段距離,而他們,誰也不願意跨過。
齊嵐拖著這身體活了二十多年,早就覺得已經足夠了,而現在也不過是多一天算一天,與其將來死了之後多一個人為自己傷心難過,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這樣親密的感情。
而瀲君向來會為自己打算,他顧慮多,想得也長遠,堂堂一個當朝王爺,自己有什麼資格一直留在他身邊,等到趙燕君他們回來了,自己也該離開了。不是人人都是姚錦離,可以任性地做盡荒唐事,他瀲君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人,就像他當初勸瑤持的那樣,與其將來傷心傷情,各走天涯,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動心。
十多天後,趙燕君帶著秋似非來到了王府。那傳聞中十年前退隱朝野的皇輔大人竟是如天人一般,比之齊嵐來更像是天上的神仙,凡塵俗事與他毫不相干。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瀲君記得也曾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說來若不是秋似非,他也不會想起那腥風血雨中的驚鴻一瞟。也不知那個叫紫眸的人後來怎樣了,她說要報答他,不過想來也不會再有機會相見了。
秋似非說,真正讓齊嵐致命的是毒而不是虛弱的身體,又或者說他本就體質弱,身上又隱藏了二十年的毒,才越發嚴重。秋似非當下就修書一封,讓趙燕君找人送到蓬萊島。瀲君從前也曾聽幾個行走江湖的客人說過,蓬萊島,華月閣,江湖中最擅長使毒的門派。乘風輕功好,腳程又快,趙燕君命他立馬就趕去。
自從秋似非來了之後,每日兩次為齊嵐針灸以抑制毒氣擴散,只是早就滲入體內二十年的毒,也只能短暫的壓制罷了。
毒氣在身體裡四處亂串是何等的疼,每次針灸時,瀲君便守在齊嵐的房間門頭。聽著裡頭傳來齊嵐痛苦的呻吟聲,他覺得自己的心也更著揪疼起。
那樣一個溫柔似水的人,卻必須每天兩次受著這樣的痛苦,何人能不為之憐惜。
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齊嵐的時候,那人雖身材削瘦,但精神十分的好,也還沒有什麼病痛,而自己卻腳瘸面板爛的,好不狼狽。
可如今,兩個人就像反了一反。瀲君臉上和身上的面板已經漸漸有了起色,雖然還未恢復原樣,但比起那時候來已經好太多了,而他的腳也能快步走了,再不會一瘸一拐,反倒是齊嵐,日日受著病痛的折磨。
瀲君有時候甚至想,只要是有機會能救他,哪怕是有危險他也願意一試,只當是報答了。
只可惜他什麼都不會,除了送來一日三餐外,幫不上任何的忙。
乘風一路快馬加鞭趕到蓬萊島,他剛一上岸就被重重包圍,好在他遞出的信涵後,沒過多久就有人領他進去。
蓬萊島不愧是有仙境之稱,山水景緻哪一樣不是人間奇觀,只是沿途中他光留神注意腳下的蟲蛇花草,不敢多看四周。
傳聞中,華月閣到處都是毒物,而閣中武功高強者甚至能不動刀不動劍,光以毒物攻擊就能殺足百餘人。
攀上山頂,乘風才到了居於最高處的大殿外圍,帶他來的幾個人到此處已經不能再前進了,便下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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