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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猶楓不理他,徑自站起身,開啟摺扇悠悠然地朝暖閣外的花園走去。
“又想溜!”李雲驀不依不饒,追著他奔至園中,大著嗓門嚷嚷道:“沈猶楓!你聽到我的話沒……我說再對上一局………”
話音未落,卻見沈猶楓在園中的池塘邊停下腳步,只聽一陣翅膀的撲騰聲傳來,一隻雪白的信鴿從園外飛翔而至,穩穩地落腳在沈猶楓抬起的手臂上。
“可是主上密信?”李雲驀見狀,頓時收了玩劣,不再喋喋不休。
沈猶楓不答,利落地從信鴿腳上取下一卷小紙條裹成的密信,之後放手一揚,那鴿子徑自飛出園子,眨眼間又去得遠了。沈猶楓展開密信,目光凜然一掃,只見他眉心微動,卻依然面無表情。
“主上有何指示?”李雲驀正色道。
沈猶楓轉手將密信遞給李雲驀,厲聲道:“我盟有變,主上命令你我二人速回名州。”
“什麼?!”李雲驀驚詫地接過密信,仔細一看,頓時臉色大變,目光冷如寒霜,他沉吟了片刻,轉身向流雲道:“盟主身體抱恙,你速去準備車馬,本座與風座即刻起程趕回名州!”
“領命!”流雲諾下,卻有意識地瞥了一眼身邊的蒼風。蒼風見狀,知是龍鼎聯盟在名州的總舵出了事,心緒一時複雜難理。沈猶楓瞥了他一眼,漠然道:“蒼風,你繼續留在燕城。”
“風座,我……”
“你還想迕逆本座的旨意?”
“蒼風不敢,風座至今仍不肯原諒屬下,屬下已無話可說,還望名州武林大會之時,風座能肯許屬下回到名州以盡綿薄之力,戴罪立功!”
沈猶楓不置可否,那風平浪靜的冷漠神色下似乎湧動著令人難以揣度的心思。
“蒼風懇求風座恩准!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蒼風握緊拳頭,態度決然道。
“你若在燕城辦好本座交待之事,此請求可再議,退下罷!”沈猶楓擺了擺手。
蒼風悵然若失,既而又面露喜色,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他不再執著,遂和流雲一同退下。李雲驀見狀,心中已明白了七分,忍不住半嘲半諷道:“風座果然苛責,之前不準蒼風來燕城,之後又故意不準人家回去,我要是蒼風,輕則扎個草人詛咒你,重則……早謀反了!”
沈猶楓撲哧一笑,道:“我天風旗就算全反,他蒼風也斷然不敢。”
“哼,你主僕二人有演苦肉計的嗜好,本座身為看客自然管不著,只是……”李雲驀凝眉,幽幽地嘆道:“蒼風這匹野馬,終究性子太烈,風座就這麼有自信駕馭得住?”
“敢情雲座不是在置疑蒼風的忠心,而是在置疑我的能力?”沈猶楓搖著扇子走向李雲驀,笑道:“真正謀反之人豈會輕易暴露出破綻?相反,越是毫無破綻之人,越要當心。”
李雲驀清俊的面容頓時漫上一層蒼白,他目光一暗,冷笑道:“風座認為此舉能真能試出流雲?”
“流雲隸屬你天雲旗,想必無人比雲座更瞭解他,否則雲座也不會憑藉主上抱恙這等應該避忌的藉口來打消他的疑心了。”沈猶楓邊言邊開啟李雲驀的掌心,攤開那捲密信的紙面,只見那密信上細細地落著四個小字:'逆流照影'。
李雲驀的神色萬般複雜,驚怒交織中難以掩蓋地流露出痛惜之意,而更多的則是懷疑,他冷哼一聲凝聚掌力,那張密信瞬間被一股真氣揉成一團。此刻,李雲驀心中已是萬般清楚這逆流照影的含義:逆流便是暗喻天雲旗座下流雲謀逆,照影則是指此情報乃龍鼎聯盟的第三大旗天影旗所探。
天影旗同風、雲二旗一樣,由龍鼎聯盟的盟主墨臺鷹直接統領,主要負責刺探敵情和追殺叛徒,只在暗中和幕後活動,同盟主本人以及風雲二旗座主要依靠訓練有素的信鴿互通訊號,即便是盟中的重要聚會,天影旗旗座也從未露面,江湖只道天影旗獲知情報極快極準,對叛徒從不手下留情,卻連天影旗的旗座是男是女姓甚名誰也未得知,只道他是位變幻莫測的高人,是飄渺在江湖上的一個迷。
“罷!罷!罷!”李雲驀連嘆三聲,今時今日,他雖怒火填胸,痛苦難抑,卻終究無法相信自己的心腹會做出謀逆之事,依然認為箇中必有玄機,此時,他強忍心中陰鬱,卻已有了一番決意:“流雲,本座絕非一葉障目之人,今日本座再給你一次機會,就讓本座親自來查證此事罷!”如此決定後,他狠狠地反掌一拍,那捲密信頓時化為粉末,幽幽地飄散在斜陽西沉的晚風中。
第十四章 洗 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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