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第2/4 頁)
中霎時光華斂灩,她凝視著九毒,沉默半晌,突然道:“你身上,竟無半分夜孤寐的影子了。”
九毒俏皮地一笑,謔道:“九兒從前倒是有過妄戾邪魅的時候,如今被這魔頭給徹底收了,便愈發地親起孃親和信王爹爹來!”
夜螢噗嗤一笑,馬屁跟上,打趣道:“我也不像父王,像……像師父多一些!”
“你兄弟二人真是夜孤寐誕下的逆子。”巫君嘴上雖嗔,面紗之下的容顏卻拂過淡淡的笑意,她眼中的光華再次落到沈猶楓的身上,輕聲嘆道:“沈猶信的兒子,倒是頗具乃父之風。”
沈猶楓心中溫暖,坦然笑道:“此番,便懇請前輩將過往恩怨告知,父親和我皆可獲得永世安寧。”
巫君緩緩收回目光,伸出手拉過九毒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他拇指所戴的忘情斑指,一聲嘆息,幽然說道:“無忘靈予夢一場,勘笑邪奪冷情人,一個百年前的詛咒,生生毀掉了兩代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詛 咒
“詛咒?!”眾人一驚,頗覺茫然。
巫君鬆開九毒的手,蓮步輕搖,望著腳下的飛瀑,悽迷道:“二十年前的洗淚崖兵亂,便是這個延續百年的詛咒所下的一盤迷棋,續斷、龍簫、沈猶信、龍淚竹、墨臺鷹、楚天衣、連荊芥、萬長亭、竇夕年、趙翼……還有鬼域世王夜孤寐,所有牽連到這盤棋局中的人,皆是棋子。這盤迷棋,沒有終局,沒有贏家,而本君,正是那個觀棋之人。”
通天台上的氣氛瞬間凝固,無人說話,無人相問,九毒三人凝色望著巫君,似乎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聽不見了。
巫君的目光淡然若水,她轉身看著九毒,說道:“楚天衣一生嫁侍二夫,本已作為舞勺使者委身於夜孤寐,卻被一道密旨召回,不得已再嫁龍淚竹,這在大宗和鬼域兩國皇族的眼中,當是多大的恥辱?然而龍簫卻力排眾議,堅持下旨責令他們完婚,為何?”
九毒怔怔地望著她,茫然的眼眸中湧上淚潮:“為何?”
巫君如水的目光瞬間結了層霜,冷冷嘆道:“因為大宗皇族需要一個儲君,彼時,本君已離開大宗,而龍簫鍾情於續斷,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為了生下皇儲而再次納妃立後。但是,大宗江山不能夠後繼無人,在朝堂內外的壓力之下,唯有獲得儲君,龍簫才能夠放心地和續斷歸隱山水。那麼,除了召回出使鬼域的楚天衣,讓她和龍淚竹生下皇儲,已無更好的法子能助龍簫完成這個心願。”
九毒擺首嘆道:“我信王爹爹……豈會任其擺佈!”
“不錯,龍淚竹生性淡泊,與世無爭,但他畢竟是個親王啊,龍簫此舉,已觸犯了他的底線。龍淚竹此生只鍾情於沈猶信,從未起過奪位反帝之心,更未生過娶親誕儲之意,故而在大婚前夕,他終於下定決心,和時任釜陽將軍的沈猶信同逆聖旨,放棄身份,雙雙赴宣州避難,其間發生了何事,本君亦不詳知。”
沈猶楓腦海中的思緒漸漸清晰,說道:“之後龍簫以信王扇中詩謀反為藉口,遣萬長亭率兵追繳,生生將父親和信王逼至靈予山洗淚崖,其間種種,我二人知之八九,只是那藏在幕後的主使者,或許還有變數……”
巫君點點頭,問道:“那麼你相不相信,指使連荊芥下毒的人是墨臺鷹呢?”
沈猶楓不答,默了半晌,抬頭澀然道:“若不是他,又會是誰?!”
巫君尤為平靜,正色道:“指使連荊芥私盜血竭之人、在湛盧寶劍上灌下血竭之人、欲借沈猶信之劍除掉萬長亭之人、嫁禍毒聖續斷之人皆是墨臺鷹不假……”沈猶楓眉目一黯,悽然搖了搖頭,又聽巫君道:“但是,沈猶信誤傷於湛盧劍下且身中血竭之毒,卻在墨臺鷹的意料之外,更非他的初衷,一切皆是陰差陽錯,那藏在幕後的主使者,乃是夜孤寐……”
“鬼域王!”三人神色大變,齊聲驚道:“怎會是鬼域王!”
“因為一個契約,夜孤寐和墨臺鷹之間的契約,信竹二人不過是這個契約下的犧牲品……”巫君不動聲色,淡淡道:“墨臺鷹想借鬼域的勢力鼎立江湖,顛覆大宗天下;夜孤寐想借墨臺鷹之手除掉萬長亭和龍淚竹,從而嫁禍毒聖,以逼龍簫發兵踏平天門。”
三人定在原地,只覺這層層迷霧被撥開之後,心中反而愈發地迷茫了。九毒面色蒼白,淒厲問道:“他為何要如此做?我師父與他有何仇怨!”
沈猶楓垂首沉思,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或許不是鬼域王和毒聖之間的仇怨,而是鬼域和天門之間的仇怨……”
九毒聞言,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