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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土虎空著肚子,覺得渾身煩熱,就彎下腰捧了清涼的河水喝了幾口,又洗了把臉,覺得涼爽了許多。
“吱喳吱喳”,樹上傳來了一陣鳥叫聲,抬頭一看,在柳樹的樹梢上,有一個大大的鳥窩,兩隻喜鵲正站在窩旁,幾隻小鳥從窩裡伸出頭,焦急的搶大鳥嘴裡的蟲子吃,兩隻喜鵲歡快的在窩邊跳來跳去,不時的把頭伸到窩裡,喂一下小喜鵲。
陶土虎坐在柳樹上,抬著頭看呆了。心裡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又氾濫上來,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剛才娘望著自己的那張愁苦的臉,還有在田地裡時爹那隻粗糙而又溫情的大手。
正在胡思亂想,就見到一塊石頭被扔到水裡,濺起的水花,都把他的身上弄溼了。
他用手抹了一把臉,朝著葦叢深處的小徑上望去,就看到吳挺堅正站在小徑中央,朝著自己笑。
陶土虎看到他,就高興地跳起來,喊道:“挺堅,啥時候回來的?”
吳挺堅穿著一身板板整整的軍服,中等勻挺的個子,容長團的臉面,大眼睛高鼻樑,生的白白淨淨的,頭上的小分頭梳的光光滑滑,一絲不苟。
腰裡扎著一個寬寬的武裝帶,上面彆著一個土黃的手槍套。
他高興回應道:“這不才回來呀,還沒回家,我的馬還拴在你家門口呢。”說著,就走上那顆大柳樹,挨著陶土虎坐了下來。
一邊把腳上的皮鞋脫下來放在一邊,一邊看著陶土虎的臉,說道:“看到你不在家,以為你下地幹活了呢?問了俺嬸子,才知道你出來轉悠了。”
陶土虎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就退去了,他扭轉頭,望著腳下的水面,不言聲了。
吳挺堅看他這樣,就用手摟起他的脖子,把頭探過去,貼著他的臉,忽閃著大眼睛,細細的看他,一邊說道:“土虎哥,你咋了?是不是,又因為當兵的事跟你爹吵了?”
陶土虎伸出手,把他的臉推開,有些慍怒的說道:“你這行子是好了,參了軍,還當上了軍官,你看看我,還是天天扛著那彎彎鐵下地幹活,太他孃的沒勁了。”
說完,就從身下的樹幹上一把折斷了一個枯枝,抬起手,狠狠的扔進了水裡。
又伸手,把掛在吳挺堅腰上的手槍套開啟,把那把勃朗寧手槍抓在手裡,在樹幹一躍而起,揚起手,衝著遠處開了一槍,隨後,就看到在河對岸的葦叢裡,一隻叫閃呱呱的小鳥應聲而落,掉進了水裡。
陶土虎抬起槍口,對著槍口的青煙吹了一口氣,把槍拍到了吳挺堅的手裡,對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眼光炯炯,大聲說道:“X他孃的,一個長雞巴的大老爺們,咋就能一輩子窩著腰趴在莊稼地裡,那還不憋屈死?就應該金戈鐵馬,除暴安良,成就一番事業。”
吳挺堅用佩服的眼光看著他,由衷的說道:“土虎哥,你要是不參軍,可真是下了這棵好苗子了,你看你,跟著我就學了幾天射擊,這準頭比我都好了。”
又嘆了口氣,說道:“也真是的,你家大叔是咋回事呀?死活就是不答應讓你參軍,我求過我爹,都讓他勸過他了,可是,你家大叔就是不同意。”
陶土虎聽罷,也是拉下臉來,頹廢的一屁股坐在了樹幹上,嘴裡不滿地嘟囔道:“他?老腦筋瓜子,有啥辦法?”
天熱,吳挺堅就把上衣和武裝帶連著槍套解了下來,掛在了樹杈上,光光的上身露出了一身白白淨淨的皮肉,就像一個脫了皮的熟雞蛋。
他向著陶土虎身邊捱了挨,抬起胳膊,摟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土虎哥,要不然,你就偷著跟我去吧?等你家大叔知道了,他也會沒有辦法了。”
陶土虎一聽,眼神一亮,一把就抓住了吳挺堅的肩膀,剛想說話,眼神卻又一下子黯淡下來,低下頭,嘆了口氣,說道:“家裡這有老有小的,我是跑了,可是家裡咋辦?”
吳挺堅使勁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家裡咋了?你要是參了軍,就會有軍餉了,不比你給我家種地好啊?”
又扭轉頭,望著陶土虎,說道:“土虎哥,你不是放心不下家裡,你是放不下我嫂子山菜吧?”
陶土虎一聽,眉頭一皺,就煩躁的說道:“少放你的狗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
說到這裡,一扭頭就看到吳挺堅朝著自己壞笑,就一下生氣起來,一伸手,在吳挺堅的胸膛上狠勁的推了一把,“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一天不趴女人肚皮,就憋出眼珠子來。”
吳挺堅措不及防,“哎呀”一聲,身子往後一仰,就一個倒栽蔥,倒進了河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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