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回,貼著秦禮言的鼻子鑽進了耳朵。秦禮言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全身發冷;面紅耳赤,額滲薄汗,好像又熱得厲害。
“小言~~~”黑眼鏡拽著秦禮言的臉頰,“你也有今天!老實交代,你和方……”
秦禮言趕緊打斷他,“那麼你和楚……”黑眼鏡慌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瞟瞟,車上一大半都是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這事要是傳出去,還讓不讓人活了?汽車靠站停了下來,黑眼鏡二話不說立刻拉著秦禮言下車,秦禮言老大不樂意,“哎!哎!我還沒到,你幹什麼?”倆人坐在街邊小廣場的花臺上,周圍全是晨起打太極的老人。黑眼鏡居心叵測地撞撞他,“人家可是愛你愛到骨子裡了,你怎麼說?”
秦禮言站起來就走,黑眼鏡也不攔著,呵呵笑著說:“你逃!你儘管逃!從他那裡逃得掉嗎?”
秦禮言唉聲嘆氣地回來,一屁股癱在地上,靠著花臺像全身沒骨頭一樣。
黑眼鏡踢踢他,“好了,我不像你那麼沒良心,光知道湊熱鬧。起來!聽聽張大少告訴你點兒常識。”秦禮言白了他一眼,心說:你這也叫不湊熱鬧?黑眼鏡舉目遙望遠方,一副飽經滄桑睿智通達的表情,臉色凝重、態度誠懇、聲音飄忽,“兩個人相處啊!那叫一個微妙!……最關鍵的就是……”秦禮言表面似乎並不在意,實則耳朵豎得直直的,摒聲靜氣,生怕漏掉哪個字。
黑眼鏡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明確誰做家務!”秦禮言都沒等他話音落地,跳起來就踹,“廢話!全是廢話!我要是跟他相處,一輩子都用不著做家……”陡然住嘴,可惜——又晚了!張程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還……還有這麼好的人?”“好?你想要?拿走!我巴不得滿世界兜售,誰想要直接拿走,不用給錢!”秦禮言又癱下來,先長長嘆了口氣,“楚老師多好啊,他是你的導師,你的學分、論文、學位全都不成問題。我還要熬兩年零一個半月。”“哈!他好?明明知道我今天要去給大一學生上課,昨天晚上還死按在床上……”黑眼鏡臉通紅,偷眼瞧瞧秦禮言,那傢伙果然在竊笑,黑眼鏡惱羞成怒,拿揹包當乒乓球拍對準秦禮言的腦袋狠狠抽了一個弧圈球,“你別得意,你也就是遲早一天的事!”秦禮言揉揉頭皮,不信邪,“我死活不願意,他能把我怎麼樣?”張程斜著眼睛看著他,“死鴨子嘴硬!其實……其實……”滿面春色,說不下去了。
秦禮言聽話聽一半,心裡著急,抬頭問:“其實什麼?”黑眼鏡咬著舌頭咕噥了一句,“其實除了剛開始,後來也挺舒服的。”聲音比蚊子哼哼還低。
秦禮言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好話不說二遍。”拎著秦禮言站起來,“你要去哪兒?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秦禮言含糊不清地說了聲“去東郊”,黑眼鏡也沒在意,倆人各懷心事分了手。
秦禮言坐在公交車上認真揣測張程那句不說二遍的“好話”,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大概猜了出來,秦禮言鄙夷:“無稽之談!誰信啊!”但是,內心深處——就在左心房與左心室的交匯角落裡,一個小小褶皺卻在強烈反問:“過來人難道睜眼說瞎話,自己給自己受的苦難找藉口?”
在離小區四五百米的地方下了車,秦禮言慢吞吞往方錚馳家蹭,一路上也沒閒著,先把來這兒的理由想好了,他要是問就這樣回答——我要畫畫,事關五千塊錢的生意。進了門,找了一週,沒睡覺也沒炒股票,書房裡還是狼籍一片。秦禮言的那些說辭沒了英雄用武之地,懊惱:枉費我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秦禮言黑著臉站在客廳裡,“大白天的也出去鬼混!”鑽進畫室,抽出曾經被劃破的大宣紙,握著鉛筆不知道怎麼下手。“什麼是霸氣的?”翻著眼睛瞪吊燈,“乾脆畫老虎吧,你長的就跟只矮腳虎似的。”秦禮言到網上搜了張老虎水墨畫,列印出來,照著它構圖落筆,兩個多小時之後,自作主張題寫——偏向虎山行。掏出傅抱石的章,“啪”一聲蓋上。秦禮言看看錶,十點多了,煩躁,不知從何而來的悶氣鬱結心中沒處舒散,抱怨:“就五千塊錢,難道還指望我給你一點一點描工筆,來幅寫意掛著意思意思得了。只要是毛筆畫的文化就低不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肚子餓了,秦禮言開冰箱找了個麵包,一口咬掉一大半,進廚房泡了杯碧螺春,看見旁邊放著毛尖,鑷了幾顆加進去,喝一口,鄙薄:“就聽你胡扯!”剛吃完飯,手機響,秦禮言接起來,問:“高偉成,什麼事?”“生活補助你不要了?還是找到了金主看不上這幾百塊錢了?”“你胡說什麼?”秦禮言臉通紅,心裡疑惑:這點混帳事情難道都傳到他耳朵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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