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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把一臺筆記本摔壞了,賠了八千一。”
方錚馳也往坐椅上一靠,仰頭盯著車頂,嘆了口氣,“昨晚回家向你父母借錢還的?”
“嗯。”方錚馳突然沉默起來,紅燈變綠,他啟動車子轉了個大彎,秦禮言看看他嚴肅的表情,問:“你怎麼了?”“沒怎麼!只是在感嘆造化弄人!某些事情陰差陽錯開了個玩笑之後,人力是無法迴天的!”
這話說得秦禮言莫名其妙,也不想深究,轉過頭來問:“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今天四月二十三了吧,再過兩個月,六月二十八號是我三十歲生日。”轉頭笑著對秦禮言說:“你既然知道了,記得送生日禮物。”秦禮言恨不得打自己的嘴,這不又得花錢?便宜東西這傢伙看得上眼?方錚馳把秦禮言的臉扳過來,笑眯眯地問:“我看起來不像二十九歲?都老得能做方鑫的父親了?”秦禮言尷尬地笑,趕緊打哈哈:“沒有沒有!您年輕著呢,說您十九都有人信。”
方錚馳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秦禮言頭上,“你這可不是誇我,男人的魅力有一半是靠年齡磨礪出來的。”秦禮言鄙夷:是是是!你魅力大著呢!靠什麼年齡啊?靠化妝品得了!都三十了還抹香水!嗯?今天好像沒有嘛。提鼻子仔細聞了聞確實沒有。心裡轉了十七八個彎,臉上卻平靜地問:“我們國家計劃生育怎麼沒把你計劃掉?”
方錚馳隱去笑容,暗淡地點著頭說:“我是罰款生出來的,就為生我,我父親受學校處罰,遲了六年才升上教授,我母親從此與主任醫師失之交臂。即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可我的出生並沒給他們帶來多大樂趣,一家子都盼望生個女孩,結果還是男的,失望之情,難以言表。想想,我都替他們難過。”秦禮言同情地看著他,方錚馳心滿意足地嘴角往上彎。我們的方先生向來只坦白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事實,這次也不例外。那一家子什麼時候虧待過他?小學捱打,“呼啦”一排跳出三條大漢幫忙出氣;初中打人,苦主找上門來,“呼啦”一排跳出四條大漢強詞奪理;高中逃課,被抓進教導處,女將上場,無理取鬧謊話連天幫其開脫罪責;大學不想參加晨跑,女將又上場,開張條,愣是編出高血壓低血糖;讀博時整天不務正業投機倒把炒股票,有多少是非是老頭利用職權幫忙抗下來的?現在,那一家子哪個不以他馬首是瞻?哪個不是既怕他又喜歡他?唉!人啊!知足才是美德!在回校途中,方錚馳停了一次,進藥店買了盒藥扔在秦禮言的腿上,說:“化淤解毒的,沒事的時候多搽幾次。”秦禮言翻來倒去地看,問:“多少錢?”“打算把藥錢還給我?”方錚馳笑著擠出藥膏抹在秦禮言臉上,不小心搔到他敏感的耳垂,惹得秦禮言哈哈大笑,一把拍開他的手,說:“癢死了,我自己來。呃……到底多少錢?”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方面,”方錚馳笑著把藥裝進秦禮言的口袋裡,看著他揉搓自己的臉,說:“你如果想問欠我多少債的話,那就增加到十萬零一十二塊了。”秦禮言立刻直愣愣地盯著他,方錚馳接著說:“當然,十二塊在十萬面前簡直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你說是嗎?”秦禮言趕緊點頭,生怕他提出十萬一次性付清。再次發動車子,沒幾分鐘就到了學校,方錚馳放下秦禮言,臨走前說:“找點琴譜好好練練。”
秦禮言聽到這事就不高興,模糊不清地“噢”了一聲,敷衍了事,擺擺手走人。
走了沒兩步,猛然想起,今天打人砸東西,方錚馳好像沒懲罰,難道還有什麼陰謀詭計等在後面?秦禮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以後還不得天天戰戰兢兢過日子?真不如早死早超生!秦禮言緊跑兩步回去請罰,再瞧方錚馳,車子已經不見蹤影了。秦禮言繃著臉回宿舍。看見黑眼鏡正忙得熱火朝天,秦禮言疑惑地問:“你幹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
黑眼鏡也不客氣大聲招呼:“小言,來幫忙收拾衣服。楚老師病了,我得去照顧照顧他。真可憐,孤身一人流落異鄉。”“孤身一人?還流落異鄉?我學文學的說話都沒你這麼藝術。”“呃……他自己說的。”楚耗子精肯定沒病!有病我負責!就衝他說的這句話就能斷定!秦禮言走去隨手揣了兩條褲子,一屁股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光看不動。“楚老師到底什麼病?”“又流鼻血又頭疼,我估計是用腦過度造成的。”“呵呵!”秦禮言笑了兩聲,深有同感,心說:他那腦子光用在思考怎麼把你拐去跟他同居了!
張程皺著眉抬頭問:“你怎麼笑得這麼奸詐……哎……你臉怎麼了?這麼明顯的手指印,被誰打的?”秦禮言摸摸自己的臉,也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