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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起眼極其普通的灰布長袍,低頭疾行。
他腰間橫插一把通體翠綠的玉笛,揹著兩把長劍,其中一把劍稍長,鱷魚皮鞘磨得漆黑,顯得頗為神秘而古樸,另一把稍短的劍則用布厚厚裹住。汗水在背上印出一個白色鹽印子,略略顯出劍的形狀,看樣子他已背了很久。
街拐角處立了一個茶棚,竹竿挑起一個大大的“茶”字,沒有一絲風,布幡凝住不動,這人站在布幡下,抬頭看了一眼日頭,停下了腳步。
立時有小二哥迎上來,難得荒郊野嶺小二長得倒眉清目秀,肩頭搭著白毛巾,笑呵呵行禮道:“客官可要用些茶水?”
這人一抬腿,坐在茶棚下的長條凳子上,把手搭在桌上,輕輕敲擊木桌,道:“來一壺最烈的高粱酒。”
小二哥道:“這麼熱的天,您還喝酒,不喝碗涼茶去去暑氣?”說著看了看他戴的斗笠,似在奇怪他為何大熱天不摘下來,也不怕中暑。
這人道:“再拿三個碗。”
小二哥道:“原來爺是等人,還有三個人要來?小的這就去。”拿下肩頭的毛巾,甩著往裡面走,大嗓門扯開了叫著:“上好高粱酒一壺……”
日頭移到天空中央,像一個大火球,呼呼地著了火,一年中也就這段時間能逞威風,便卯足了力,使勁逞威風。就好像一個新出江湖的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卯足了力,想揚名立萬,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來客喝著酒,神情蕭索,他顯然絕不是一個初涉江湖的小子。
他已入江湖太多年,已覺得非常疲倦。
名和利他都得到過,情和義他都擁有過,他殺過人,受過傷,被人痛恨過,也被人崇拜過,現在,一切塵埃落盡,他只想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他逃離了江湖,卻還是要應付許多仇家、故友。沒辦法,沒有舉辦“金盆洗手”儀式,是沒有人承認他退出江湖的,麻煩事還是不斷。
比如此刻,遠處那五騎,如一陣風般疾馳而至,他就只好停下喝酒,抬起頭來,等著這些人。
這五人皆著黑色勁裝,馬鞍橋上掛著弓箭,腰挎寶刀,滿面風塵,似是走了很遠的路,但依然不減矯健,一直騎到茶棚,馬蹄即將踢翻桌案,才一齊勒馬停住。
顯得十分狂傲。
一下子煙塵四起。
店小二罵罵咧咧地衝出來,看見這五人的裝束與身上的佩飾,嚇得一捂嘴,一溜煙跑回後廚,與掌櫃的兩個人貓腰躲在櫃檯後面,瞪大眼睛,冒出腦袋,往他們這想瞅又不敢瞅的樣子。
店家的人都趴在櫃檯後面看戲,灶臺裡的火著了出來,萬幸灶臺附近沒有稻草柴火,燃了一會便自行熄滅,黑煙在他們身後冒著,他們也不管。
當先一人下馬,腰桿挺直,高昂著頭,神態驕傲得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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