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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有些難以置信。只聽樂子期續道:“天地君親師當拜,因為你敬而有德,有德者自重,為何不首拜你自身?”
——你不必去崇拜任何人,甚至這天,這地。你卻唯獨不可忘了自己。做任何事,在任何地方,起碼要無愧自身。
——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叫胡世忍不住又叩首:“多謝恩公指點!”
大和尚聽罷,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樂子期,也不知他想到什麼,便道了聲阿彌陀佛,鬆開拖拽的手,退回隊伍。徒留太虛道長一人不尷不尬的站著,放下劍也不是,拿著劍也不是。他深知,嫻靜門是臭名昭著,敢於自稱是它門下弟子的,斷不會是謊言。而能感化嫻靜門,並說出這番勸人自重的話的,必定是品德端方,‘在心不在武’的俠士,這樣的人,怎會甘於墮落,做下偷竊這等齷齪事?
難道真是我武斷?太虛道長捫心自問,他想不如回去再詳細問問那幾個自稱親眼目睹的弟子,偏偏現下又下不來臺,眾目睽睽之下,他要走也得有個理由。
暗中看向丐幫長老和圓方大師,發現他二人也面有難色,忐忑不安。想來是和自己同樣處境尷尬、進退兩難。正不知如何是好,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開了口:“有勞石先生趙掌門隨三位回去一趟,細細查驗清楚,還子期一個清白,可好?”
太虛一愣,萬料不到,為他求情,為他體諒,為他尋出路的,居然是他劍下苦苦要挾之人!心中羞憤再難掩飾,寶劍還鞘,面紅耳赤。徑自隨了石話等人離去,那步子飛快的,好像遲一步就要羞死當場。那大和尚帶著少林眾僧,悻悻的緊隨其後。
剩下丐幫長老,張張嘴想要要求帶上樂子期。結果被亟初禾一句話頂回來。亟初禾說:“長老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卻這樣優柔寡斷,莫非內裡是個女人?”
丐幫長老憤然:“好你個白骨刀魔!你最好給我等著!等我找到樂子期的罪證,你倆狼狽為奸的,誰都跑不掉!”
亟初禾看也不看他,只從鼻子裡哼一聲:“卻之不恭。”
那長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終是隨人潮而去。
熙熙攘攘,一場鬧劇,最陰謀詭計的開始,最匪夷所思的落幕。步雲鷹卻甚為欣慰:“世道人心險,其實也有豁然開朗的一日。那些人到底想明白了。”
殺掉一個人很容易,扭轉這個人的心思
卻比登天還難。所以那句俗話說了幾千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看到今天力保的結果,大家由衷寬心。彷彿眼前景色,晨霧將散,熹光籠來,折在無波的鏡面上,燦爛耀眼。春風習習,送上溫暖燻人。然,一切在步雲鷹接下來的話中,重墜寒冬。他說:“胡世私下告訴我,嫻靜門要親自動手了。”
“親自動手?”
顧回藍現在心情最差:“讓她放馬過來便是。”
樂子期聽了一挑眉,看亟初禾。後者對他耳語:“方才石話先生說了,只知是皇甫家的公子義助,並不清楚是哪一位出手。”
不知是哪一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七公子還是杳無音信。
好訊息得而復失,任誰都會失落萬分。何況是苦尋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的顧回藍,饒是他面上再不顯露,樂子期卻知道,他心裡苦的黃蓮一般。於是忙開口勸慰:“嫻靜門終於耐不住,要親自動手,這說明他們還沒有找到七公子,否則來的一定是脅迫,而非直殺。”
顧回藍這才臉色稍好了些:“依你看,嫻靜門接下來會怎麼做?”
樂子期想了想,說道:“細作再卑微,也是出自嫻靜門,是他們悉心培養的骨幹,雖說目前只有上過崑崙的幾個門派露出馬腳被清理了,但心血被毀,沒理由不生氣。”
亟初禾接道:“所以胡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呵,看起來,諸位俠客可是等我等急了呢。”
一個蒼老的聲音,自古鏡湖邊的樹林中傳來,眾人迅速望去,但見一位老嫗深色羅裙,白髮綰鬢,滿臉褶皺,容貌醜陋,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不過腰板還是筆直,步子也穩健。
可是,乍看一眼,便連亟初禾都確定此人並非他們苦苦尋找的嫻靜門門主。
☆、第四章 畫者
【第四章畫者】
老嫗慈眉善目的笑:“何以見得?”
亟初禾道:“子期說的;與你不像。”當初樂子期的篤定,言猶在耳——“她容貌不俗;知書達理,年歲不小,卻富有魅力;又十分聰明,足智多謀。。。。。。。她武功不大好;或者乾脆不會武。她經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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