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他:“在重川曾與你一言為定,待你回了蒲縣,一定與你放一次煙花。”
殷落塵不語,身子倚著身後的蕭越,靜靜地看完這一幕煙花。
“喜歡嗎?”蕭越問他。
仍是不說話,只是轉過身子,踮起腳來,輕輕啄上蕭越的唇。蕭越就著他,垂下頭來,摟住他的腰,這個吻越來越深入,呼吸都在彼此間交錯,熱意漸沸,二人的身體都已是滾燙,□之間,一觸即發。
忽然間,殷落塵渾身一震,心裡已是大駭,接著唇角一痛,再一舔,滿口血腥味道。眼前,蕭越也舔舔嘴唇,離開殷落塵的唇,向後退了一步,眼中溫柔盡失,寒光畢現,冷冷地瞧著面前的人,彷彿不認識一般。
手腕被握得生疼,手中抓著的東西“砰”一聲落在地上,他想用力掙脫蕭越的鉗制,卻發現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在……你在粥裡下毒!”殷落塵斷斷續續地喊道,另一隻手扶著腦袋,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蕭越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蕭越彎身下去,拾起地上的那隻匕首,低聲問道:“你想殺我?”
殷落塵的雙腿已支援不住,他癱軟在地上,卻還是掙扎地抬起頭來,看著蕭越,恨聲道:“你……早就知道?”
將手裡的匕首向蒲河裡一扔,聽見匕首慢慢下沉的聲音,蕭越鬆開握著他手腕的手,站起來,說話間像是要笑出來:“原來只是懷疑,現在知道了。”
“你!”憤恨地大喊一聲,想要站起來,卻再一次狼狽地摔倒。
殷落塵眼中所有的光都暗淡下去,他癱軟在蕭越的腳底下,雙手揪緊地上枯黃的雜草,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四肢越來越無力。他幾乎要哭出來,可是仍用了殘存的最後一分力氣,緩緩地抬眼,看著高高站著的蕭越,依稀的熟悉讓他的眼中驟然閃過一絲怨恨,耳畔卻似聽得悠悠的歌聲……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一道白光閃過,這樣的光亮,幾乎要刺瞎他的眼睛。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洲。
金陵繁鬧的街市,往來人物絡繹不絕,鐘山風景獨好,淮河綠水長流。偶爾在那小小的橋洞底下,可以看見河的那一邊的酒樓裡,隔著一層白紗布幔,常有歌女遙遙的清音傳來,像極了娘曾給他們唱過的歌。
“弟弟,來,過來吃點東西。”
哥哥朝自己招手,他愣愣地走過去,走一步就要咳嗽幾聲,那樣咳嗽的聲音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應該發出來的,倒像個年近花甲的老人。
哥哥手裡端著一個碗,碗裡只剩淺淺的一點湯麵,麵條還剩兩根。哥哥將它遞到自己的眼前:“來,喝了這個,能好一點。”
乖巧地點點頭,剛要把碗端過來,他突然看見哥哥伸過來的手臂上露出了幾道青紫色的傷痕,眼圈紅了,眼中也漸漸泛起淚花:“哥哥,是不是人家又打你了?”
“不哭不哭,人家沒有打我,是……是……”哥哥也想不出一個理由來,只好笑著撓撓後腦勺,“是我被蚊子咬,自己抓破的。”
他一眨眼,眼淚便長長地流下來:“哥哥騙人,這才三月,哪裡來的蚊子,咳咳,咳咳咳……”說完,他便急促地咳嗽起來,憋得臉通紅通紅的。
“哥哥沒有騙你的,除了蚊子,春天到了,還有很多小蟲子啊,咬得我很癢的,所以就只好一直撓一直撓,就撓破了,”哥哥慌忙幫他把眼淚擦乾,解釋道,接著又說,“你是男子漢了,以後不能總哭哦,再哭的話哥哥不喜歡了。”
抽噎兩聲,忍住不再哭了,他說:“我不哭了,還有,哥哥,以後你哪裡癢告訴我,我幫你撓。”
“好啊,你快吃吧。”
他把碗端起來:“哥哥不吃麼?”
哥哥摸了摸肚皮:“哥哥已經吃過了。”
他又看了哥哥半晌,這才把碗抱起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那碗所剩不多的湯麵。
本以為日子會這麼過下去,雖然苦,雖然寒疾纏身,但是至少有哥哥陪在身邊,兩個人一起捱這樣的苦日子,倒也比之後孤身一人的日子好很多。
那一日,他躲在橋洞底下,看著不遠處的哥哥,跪著拽住一個華服公子的衣袖,向他乞討,心中雖然無比抽痛,但是也記得哥哥的叮囑,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若是這斷枝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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