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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蕭越轉過身,盯著殷落塵:“那麼你認為是什麼?”
殷落塵右手緩緩攪動碗中的粥,身子朝被子裡陷進去了一些,有些慵懶,他搖了搖頭:“沒有了。”
蕭越也不語,別開了眼睛,目光落在屋內的一副字畫上,那字畫是何時掛上的,自己從不曾留意,而字畫上也同樣是自己從來不曾賞過的畫,從來不曾見過的句子。
平生執念,痴夢,終不過,霜花飛落,紛繁而至,得而復失。
再過幾日便是蕭越的生辰,轉眼離殷落塵住入蕭府已是一月有餘,四月中旬的天氣,江南漸漸一日比一日暖,太陽落得也一天比一天遲。一日處理完事務,蕭越走出門來,正看見紫曉領著一群丫環在院子裡放紙鳶,歡喜笑鬧著,眼睛再往遠處探了探,便瞧見殷落塵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涼亭裡站著,仍是一身白衣勝雪,奪目得很。額上的紗布已經拿下,只不過傷口結的疤還清晰可見。下人們知道殷落塵勇救墜馬的蕭越,卻不知其中原委,走路遇著時便只顧連聲稱頌道謝,讓殷落塵好不尷尬。
正當眾人徜徉於春意盎然時,舒晚遙在綢緞行對著那日晚宴所需的用度單子一件件細細核對著,綢緞行的掌櫃的在一旁討好般的笑著,等著這位大少奶奶一一對完。
“少奶奶,數量可對?”
舒晚遙不答,纖長的手指在單子從上到下又一遍劃過,心中默算,之後才把單子交給站在身後的丫環絮兒。
“倒是對的,不過這送貨的時間可不能差了。”
掌櫃的點頭哈腰:“那是那是,一定錯不得,這回要是辦得好,望少奶奶下回還光顧小店。”
“若辦得好,再來那是一定的。”
“少奶奶請放心,別的事不顧,蕭家的大事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如此甚好,”舒晚遙點了點頭,回身道:“絮兒,咱們走吧。”
絮兒聞言跟上。
掌櫃的弓著身子:“少奶奶您慢走,少奶奶您慢走。”
出了綢緞行已是夕陽西下,在街上追逐嬉戲的孩童們都被家長們拎回了家,正經過蒲縣的“紫翠芳”酒樓時,舒晚遙忽然喚停了馬車。絮兒扶著舒晚遙下來,朝酒樓內走去。
舒晚遙抬頭看了看牌坊,對絮兒說:“今日天色已晚,咱們便在這兒吃吧,家裡冷掉的飯菜重熱的味道,我不喜歡。”
“一切都隨少奶奶的意。”絮兒溫順道。
進紫翠芳並無排場,也不張揚,但是眼尖的店小二早已瞧出這婦人來頭不小,麻利的便招呼上來。舒晚遙挑了二樓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用絹帕掩著口報出幾個菜名,待小二走後,讓絮兒也跟著坐下,說:“今天你我二人出來,不分主僕。”
絮兒有些受寵若驚似的,但畢竟不敢違背主人的意思,強笑著坐下,這樣坐著倒感覺比站著還累。
菜不一會兒便上齊,小二吆喝聲“您慢用”,便退下了。
“這殷先生住在蕭家一個月有餘了吧?”
“三月初……現在……嗯!有了,都快兩個月了。”
舒晚遙身後的那張桌子傳來對話的聲音,聽來談論的是蕭府上的事情。絮兒朝那張桌子探了一眼,而舒晚遙卻不動,只是伸手夾了一筷子菜至碗中。
“少奶奶……”絮兒輕聲提醒。
“我知道。”
“麻二,我問你,你可瞧見過那殷先生的樣子?”
“那怎麼沒有瞧見過呢!那模樣,像是從嚴師傅的丹青畫裡走出來的仙人一般,誰曾想到他會是請回來作法的。”
“那是!說的誇張些,殷先生怕是我這輩子瞧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
“可是錢五,你說,這殷先生作法完這麼久了,他怎麼還住在蕭家,難道是喜歡我們縣的風景,便自此住下了?”
“我看不然……”
“不然?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然法?”
“我看哪,八成是那蕭越看上了殷落塵,留在府內做……哈哈……”那個叫錢五的,說完這句,喝了一口酒,發出“滋滋”的聲音。
聽到此處,舒晚遙大怒,眉心一點突突跳著,飯菜更是難以下嚥。耳邊聽得那兩人的談論,如同嗡嗡作響的蒼蠅一般,心頭煩躁極了,於是再也忍不住,筷子往桌上“啪”得一置。可正欲發作之時,右手卻突然被絮兒輕輕按住。
“少奶奶,您是蕭府堂堂正室夫人,犯不著與他們動氣,折了身份。”
絮兒此話說得極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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