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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殷落塵笑得如此開懷,他勉強望過去,看見對方笑得雙眼都眯上,只留了長長地睫毛翁和著。他這時才忽然察覺到,其實殷落塵比自己的弟弟還小兩歲,若說是少年,也是不為過的。
這失神不過片刻,立刻又被腰痠背痛所替代,蕭越無法,只得向殷落塵求救:“落塵,怎麼讓它停下來!”
玩笑不能開得過大,殷落塵懂適可而止的道理,他止了笑,應道:“勒緊馬韁!”
碧落跑得歇不下來,蕭越照他所言試著勒緊馬韁,可是一下子用力過大,竟讓馬兒又是一聲嘶鳴,前蹄高高地揚起。蕭越再沒坐住,手鬆開了馬韁,眼看著就直直從馬背上摔落下來,殷落塵這才大驚,生怕碧落踢著蕭越,便一下撲過去,抱住蕭越的身子,就地打了一個滾,躲過了碧落墜下的身子。
地上揚起了一陣灰,碧落甩了甩頭,用前掌摩擦著地,總算停了下來。
先是粗重的喘著氣,接著不免被地上漫起的灰塵嗆著了,蕭越躺在地上,又咳嗽了起來。但是咳嗽因為胸膛上明顯的重量總有些費勁的感覺,殷落塵就這麼一直趴著,頭埋在蕭越的肩窩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
蕭越扶住殷落塵的雙肩,晃了晃。
對方沒有一點反應,這讓蕭越有些擔心起來,他坐起來,攬著殷落塵的肩,把他的身體翻過來,頭倚著自己的手臂。
額角處被石頭磕著了,血慢慢地滲出來,而流出來的血已經糊住了他閉著的眼睛,一些血濺到他雪白的衣服上,分外扎眼。
蕭越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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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目盡賞新詞 。。。
第八章
一聲咳嗽,吹落院內片片桃花。
倒忘了自己究竟是如何睡過去的,醒不來似的,只覺得頭暈眼花。窗外暮色四合,幾番鳥鳴聽著像是鷓鴣,殷落塵迷迷糊糊地想要翻身,卻被人按住了身子,然後額頭上的什麼東西被取走了,過了會兒又被什麼冰涼的東西重新敷上。
殷落塵有些不耐煩,待那人為自己敷上藥膏時,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人的動作一滯,便不再動了,靜靜候著,不知殷落塵接下來要做什麼。
本不讓蕭越皺著眉的他,現在有些痛苦似的蹙著眉頭,喉間乾澀,他喉結上下動了一下,然後說:“紫曉,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躺躺。”
“你醒了。”
完全不同於紫曉的聲音,沉靜的男聲,聽來有幾分熟悉。
殷落塵緩緩睜開眼睛,原先糊在眼睛上的血跡早被擦洗乾淨,蕭越的身影離自己很近,他的雙手分別撐在自己身體的兩側,就這麼低著頭看過來,斜斜的劉海垂著,髮梢也同樣輕點著自己的衣裳。
殷落塵有些吃力地看了會兒,又把眼睛閉上了,也沒露出什麼驚訝地表情,只是有些疲累地問:“幾時了?”
“戌時了。”
於是很自然地朝蕭越伸出了手。
蕭越問:“怎麼不躺了?”
回答仍是簡單的三個字:“不躺了。”
蕭越取走敷著的藥膏,便握住了殷落塵的手,輕輕一使力,把他從榻上拽起來,扶著他坐好,又把滑落下來的被子重新掖掖好。一切佈置妥帖了,蕭越站起身,從身旁的案几上拿過一碗粥,勺子攪了攪,又低頭吹了吹,舀了一勺粥送至殷落塵的嘴邊:“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喝點粥先墊墊吧。”
看看粥又看看蕭越,殷落塵想笑卻怕牽動傷口,只是問:“蕭少爺何時會如此照顧人了?”
蕭越不答,重又將勺子往殷落塵嘴邊遞了遞,殷落塵有些拘謹,但還是一口含了進去。這時蕭越才說:“你救我受傷,我照顧你理所當然。”
“是我害得你墜馬,你不必太過介懷。”
兩人倒又客氣起來,互相自責著,殷落塵伸手接過蕭越手中的碗:“自己來即可。”
蕭越由著他把碗拿了過去,自己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子邊,把窗戶撐起,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來,唯有月華照落,滿室銀霜碧光悠悠。
“你受了傷,也別想著走的事了,暫且安心住著。”再一次提及,卻是因為有了理由。
瓷勺碰著了碗邊,清脆的一聲響。
“這樣不好,我不喜歡給人落下‘白吃白喝耍賴不走’的話柄。”
晚風滿面柔柔撲來,蕭越就這麼在窗前站著,也不回頭:“我請你留下,還怕落人話柄?”
“你為何請我留下?”
“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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