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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官一聽,臉色都變了:“什麼一百天?我三十天都要唱呢!”
老太醫道:“那可不行。”
音官冷看了景重一眼,又對老太醫說:“我也沒什麼大礙。”
老太醫卻道:“初時是不覺得的,只是偶爾陣痛,到厲害的時候,就難以挽回了。還請公子多多休息,以免積重難返啊。”
鳳豔凰便道:“我看你還是聽老太醫的吧。他醫術精湛,學問又高,總不會錯的。”
既如此,音官也無法登臺了,因此戲臺的設定仍按原樣。景重也把名琴歸還鳳豔凰了。
音官氣得肺部都疼了,可也沒法,只得答應著,一肚子氣的回到了廂房,卻發現床已換成硬的木板床,小廝回道:“因昨兒您說床睡得不好,咱們就跟大夫問過什麼床好,說這是最適宜腰背傷損的人睡的。”音官的飲食更要按照醫囑大改,薰香也被免了,因為屋子裡要熬藥。天天按三餐的吃藥,不過餐飲本也不比藥的味道好多少。更有正骨師上門來為他按背,也不知有否療效,卻著實是帶著實際的劇痛,每次都煎皮拆骨的一樣。音官倒無處說,因是他自己喊病痛在先,又有御醫診療在後,每一件事都是“謹遵醫囑”的。
音官耗不過兩天,就去尋景重了。景重知他必定要口出惡言,便懶得見他。音官卻也忍不住了,便追到樵翁樓,在景重一人獨酌時推門而入。景重見他來了,倒不驚訝,也是一臉笑容地詢問病況。音官卻冷道:“你原也裝什麼君子,原來也不過是施這等下三濫小手段的人,像個小女子一般而已。”
景重卻笑道:“長樂又沒有要你唱戲了,先生若有住不慣的,倒不如回北洲去罷。”
音官冷笑道:“我這麼一聽都是明白了,原是想攆我走呢?我才來多少天,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心眼可真小,鳳將軍的相好沒有一百個也有幾十個了,你能個個都趕盡殺絕,我才服你!”
景重卻道:“我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音官只是一笑,說:“我看你也忒沒臉了,吃醋妒忌倒還罷了,居然連將軍花錢也說三道四的,不過他一時圖新鮮,才聽你幾句,就把自己當個東西看了?”景重只當沒聽見。音官卻仍不依不饒,只說:“你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怎麼就這麼個小家子的心氣呢?我也挺好奇的,昨兒個一問,才明白了,你原是個丫頭養的。”
這話真正刻薄,旁的也罷了,唯獨這個難忍。景重板起臉來,那手握成了拳頭,恨不得馬上將堅硬的拳頭捶在音官得意洋洋的臉上。可他到底忍住了,這不是他該做的事,和這麼一個戲子對罵不值當,跟他動手更加不值當。
那音官卻不依不饒,只笑道:“我老聽人說什麼‘丫的’‘丫的’,今天見了你,才知什麼叫‘丫頭養的’。你老子就算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好歹也有幾個臭錢,買也能買個乾淨的姑娘吧?竟去玩白家的丫頭?竟不知大戶人家裡的丫頭多少都不乾不淨的?不過也便宜,只聽說幾百錢的定禮就拉過去睡了,倒也比嫖妓還值當些,生下你這個先天就有梅毒的胎……”
景重越聽越忍不住,胸中有一團怒火在燒,猛的一抬手,下一秒拳頭就揍到音官臉上了。音官一下仆倒在地,扶著腰痛喊,呼天搶地地吼叫了起來。而後不過剎那,景重就想明白了,音官故意說這些汙穢不堪的話來引他動手,好來引鳳將軍做主。且音官又少不得拿腰傷這陳年舊事來觸動鳳將軍罷了。景重越想越覺得這手段低三下四,令人噁心。
音官只道:“你明知我這些天舊傷復發得厲害,還來打我?且記住吧!”
景重他也再不想猶如見不得天日的怨婦姨娘一般明爭暗鬥、啞忍妒忌,因此只發狠笑道:“既如此,不如就越發落實這個罪名!”正說著,景重向前一步,將那門反鎖,又轉身抄起凳子就往音官身上砸。音官不提防景重這麼一個謙謙君子突然就發起惡來,被砸了個應聲響,這回是真的痛了,連滾帶爬的要逃出去,但門已被景重鎖了,一時也沒法。景重哪裡由得他,只猛往他身上又踢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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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當然沒道理不驚動旁人,而音官既在這兒挑釁他,也必定是安排好了人的。景重便想著多踢一腳是一腳,反正之後都是要領罪的。果不其然,半刻功夫就有人破門而入,把景重拿住。音官也是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只懊悔知道叫官差,卻沒知道要叫醫護。小宋正好在附近,聽見動靜就趕來,見到這個場面也是目瞪口呆。景重被拿住後,倒冷靜不少了,倒是頭髮衣著還是有些凌亂,抬起頭來看小宋,稍帶歉意地說:“我不該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