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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斯文的模樣來,再看現在這個光景,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景重臊了,轉身要走,幾個丫頭忙把他拉住,又是勸又是哄的,將他拉到了長耳兔跟前。長耳兔探頭看他,便說:“你們也別顧著笑了,也不看景少爺要不要緊,還不把冰塊拿來!”
那個丫鬟大膽的,就指著長耳兔說:“剛才笑得最大聲的,可不是你麼?倒還賴人!”一邊說,一邊去拿冰塊。長耳兔又笑著說:“哪兒招來的潑婦?”
景重接過了冰塊,自己拿來敷面,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女人?”
“甩耳光、扯頭髮還抓臉蛋的,還是個漢子不成?”長耳兔又說,“卻不知你怎麼招惹了潑婦?”
景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招惹了的。”
長耳兔卻說:“你再不認真告訴我,我就把你打回家,看你怎麼跟家人說!”
景重知道難以完全瞞住,只略說:“原因藍家樣的小姐惱了我,給我一頓嘴巴子。”
長耳兔也知道些藍仙厭惡景家的原因,卻不想竟然這麼重,竟動手打人了。長耳兔便道:“可知什麼深閨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卻是你這個哥兒,竟然也不回她一回。”
景重無奈地說:“我要怎麼回她?回她一頓嘴巴子?”
說著,有丫環來扶景重到妝臺邊上梳頭整理,又叫他把外褂脫了,見領口那兒果然破了一個小口子。長耳兔便笑道:“也不必急,我這兒的丫環雖然懶,但針黹還是能做的。”
說了一會兒頑話,長耳兔讓他把冰塊放開,那臉上的紅腫已好了不少。長耳兔只笑著開啟了一個螺鈿抽屜,一邊在裡面翻東西,一邊說:“你倒是來對了,我最知道怎麼愛惜臉蛋的!你到別處還沒這麼好照拂呢!”說著,長耳兔便拿出一個梅花式樣的竹青小盒來,開啟了看,裡面有些綠汪汪的膏體。長耳兔用銀簪挑了些,沾到景重臉上,才輕輕勻開。景重只覺臉上生涼,十分舒服,也不怎麼疼了。
46、
景重仍是一臉憂色的,只道不知該如何向家人解釋。長耳兔見他不回家,也不找旁人,只往自己這兒來,便知道他不願把事情張揚,不禁笑他痴心,然而又有些憐他,便笑道:“只不知你家裡管不管,不然在我這兒住一兩天也使得。”
景重聞言果然高興,便招呼了那司機來,唯恐他向家人透露風聲,只叮囑他:“我臉皮也不是鐵打的,豈會不疼、不惱?你以為藍家是破落戶,事實藍公和將軍原是一氣的,平日裡頭藍公給將軍送的禮可不必謝姑奶奶送的少,你看謝姑奶奶現在多麼威風八面的,事實上藍公也不比她差,只是自持身份,不去說罷了。原是藍小姐惱的我,我是個孩子,她是個姑娘,怎麼好弄成家裡仇視的局面?我們何必平白撞這個臉?”
那司機並非老油條,年紀不大,只是二十出頭,只負責跟景重出入,對景重原就有忠義,又記起上回送公子往棲桐閣會將軍的時候看見藍儀了,便信了七八分。又想藍家至今不見頹勢,自然也與鳳將軍有關係,想來果然是動不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答應了便去了。
那司機回家,只跟景太太說景重在洪決一朋友家中過夜,秉燭夜讀云云。粉黛也不十分相信是要夜讀,但想總不能把少爺當小姐一樣養著,便隨他去了,只問:“那個朋友是住哪兒的?”那司機說:“原是個斯文人,家住‘沉玉里’。”這沉玉里離珠兒巷並不遠,也是個富貴地,謝家府邸就在那兒。景太太聽了,便以為妥當,只說:“那你去帶幾件少爺常用的東西過去,記得好生照看著少爺,不叫他多吃酒,不叫他做糊塗事。”司機聽了便答應了。
長耳兔住的也不是高門大宅,只是個有四面圍牆小花園的三層精緻雅舍。他一個人住的,倒也夠了。平日他也常出遠門,留下丫環們在此嬉鬧。即使長耳兔在家,她們也不十分恭敬謹慎。還真像是小姐一般的過著,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婦人的繡閣。
長耳兔讓人收拾了客房給景重住著。幾個大膽的丫環還來招他,殷勤地伺候,又笑誇景重斯文、俊俏,是一百個也挑不出一個來的好品貌,景重一邊笑一邊不說話,心裡卻是十分尷尬。長耳兔一旁冷眼看著,只是好笑,拿著酒盅說:“一群胳膊往外拐的東西,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對我這正經主子有沒有這麼好過?”
小楊只笑道:“人家是客,你還和人爭,你才沒臉!”
長耳兔佯怒道:“還真反了!小虞,你原是她們的姐姐,也不教教她。還讓我跟她說嘴不成?”
小虞是旁邊幫著添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