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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僕從便進去了。
其餘官兵站在岸邊。朱長史拉著昭文昌走遠了些,又低聲說道:“怎麼來到這兒就不見了呢?想必是在船裡。而且那個細作竟敢來偷檔案,很可能就是藍儀的人。”昭文昌道:“我何嘗不是這麼想?可是藍儀畢竟是‘中書令’,咱們也不能硬搜。”朱長史沉吟半晌,說:“其實……其實我剛剛看到,那小賊長得跟景重可是十分相似啊……”昭文昌便沉默了。朱長史又說:“大人您也看得的?”昭文昌默然半晌,才說:“天色昏暗,也看不真切。況且人有相似,現在說這些也不好。”
過了半晌,那僕從便出來,說道:“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昭文昌和朱長史也只好離開了。過了一會兒,景重才從船裡出來,只對藍儀說道:“剛剛是什麼事?為何這麼吵雜?”藍儀便道:“也沒什麼。”
正說著,卻見一隊人從附近狹路突然跑出來。那昭文昌和朱長史往前走來,提燈照看,果見景重打扮與那賊人無異。昭文昌也一時錯愕了。朱長史便道:“果然是你!”
景重卻是雲裡霧裡的,只道:“兩位大人,這是什麼緣故?”
朱長史便道:“你還狡辯!來人,還不拿下!”
藍儀往前一站,喝道:“放肆!”
朱長史說道:“景重,你可是貴公子?怎麼會穿這麼不起眼的衣服?”
藍儀便道:“剛剛侍女失手,把茶潑到了景公子身上,才換了衣服的。他來時穿的卻不是這件。大人不信,我船上各僕從侍女都可作證。且景公子一直在和本官吃茶,從未離開,更談不上什麼做賊了。再說,景公子是什麼人,竟要做賊?”
只是藍儀越為景重辯護,旁人卻越覺得景重身份可疑。連昭文昌也不覺起了疑心。
景重聽著什麼“衣服”“做賊”的,心裡暗暗計算了一下,便悄將手伸向了袍子的口袋裡,果然摸到了幾張來歷不明的紙箋,心中自然驚惶,心神既定,便抬頭冷冷地看向藍儀。藍儀也扭過頭來看他,溫和的笑道:“重兒莫憂,有我在,他們不敢碰你!”
昭文昌也不覺搖頭嘆氣,只說:“既然藍公執意如此,我們也沒辦法了。”
藍儀便道:“辛苦兩位了,明天我自會帶景少爺去鳳將軍跟前說明。”
昭文昌和朱長史也只好帶隊歸去。
景重看著人馬歸去,深知自己這樣呆在船上,不得不引人懷疑。但是他即使想自證清白,跟他們回去,也是不敢的,因為他口袋裡就藏著“贓物”,若被發現了,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
藍儀見人遠去,便笑道:“重兒且坐。”
景重不禁生怒氣,只道:“我何必坐?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藍儀問道:“何出此言?”
景重便道:“你今晚寫信說什麼想知道停職的因由便來這兒,不過是想引我來到,好栽贓嫁禍。”
“我可沒騙你,你既然這麼聰明,現在已經知道停職的因由了吧?”藍儀一笑,說,“那‘栽贓嫁禍’我可不敢當。你被抓了嗎?你的‘人’被獲了?你的‘贓’被獲了?”
“‘人贓並獲’還不成,太理所當然了,別人反而說我哪有這麼笨的,大概被冤枉了,正是這樣子似是而非、曖昧不明的,才叫人疑心生暗鬼,一時都不敢信我了。藍公的手段果然不凡!”
藍儀沉吟半晌,便道:“手段……自然是的,我跟隨樂大將軍以來,總算明白為什麼我之前事事都不稱心,事事都不如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又何必在乎手段呢?手段是虛的,到手了的才是真的。”
景重聽了這話,不覺跌足,惶惶半日,才抬眸道:“原是如此。所謂近朱者赤……”
藍儀便道:“無論在哪個州哪個府,細作都是必死無疑的,而且會死得無聲無息。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景重悽然笑道:“你何必轉彎抹角?不過是想說,不想死就要跟隨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藍儀又柔聲勸道:“這兒又有什麼好呢?當個小小的舍人,哪裡能施展你的才華?你跟我上京,好處是少不了的。你的家人也能沐浴聖恩,豈不更好?”
“是沐浴聖恩,還是乞求你和樂海的垂憐?”景重不覺動了怒,橫眉睜目地道,“你這樣步步算計於我,還指望我跟你效力?”
藍儀也一嘆,說道:“你要是不這樣,你的父母也會遭到牽連的。我也是為你好。”
景重一聽這話,心裡閃過無數驚雷,呆了半晌,便又說:“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