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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哪敢欺瞞舅父,只是……”姬發欲言又止,“要不舅父先歇一會兒,外甥去請兩位王子來見你?”
比干對姬發了解不多,原本打算要和他好好辯論一番,甚至想到過自己可能被他一怒之下殺了,想不到他如此客氣。
姬發恭恭敬敬地把比干迎入內堂,吩咐婢子好生伺候,不一會兒就帶著兩位王子來了。
十多年不見,殷洪已經長大成人,殷郊已經步入中年,一見之下,比干差點認不出兩人。
殷郊和殷洪看到比干,卻是嚇了一跳:“叔公,是父王叫你來抓我們回去受死的嗎?”
“你,你們……”比干沒想到兩位王子對受德的誤會竟然如此之深,“誰說你們的父王要殺你們了?”
“父王已經立蘇妖女為後,還和他有了孩子。我們兩個死了,蘇妖女的兒子就是儲君了。我們絕不回去!”
“你……”比干氣得直咳嗽,突然一口血吐出來,染紅了衣服的前襟。
姬發見狀,連忙叫人帶走兩位王子,自己去給比干拍背順氣:“舅父,小孩不懂事,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比干咳了半天才能說話:“他們……”
王子殿下駕到,姬發自然是好吃好喝好住好玩地供著,同時不斷把朝歌方面傳來的訊息略作加工,再說給他們聽。兩位王子能對受德誤會如此之深,可是姬發十幾年如一日地灌輸的功勞。
不過在比干面前,姬發故意為難地長吁短嘆:“當初東魯和南都大舉反旗,姜文煥和鄂順確實是帶著兩位王子一起逃到西岐來。這種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外甥以為他們綁架兩位王子殿下為質,就把他們殺了,不料王子殿下對大王誤會重重,根本不願意回朝歌。外甥不過是區區一個臣子,哪裡敢忤逆兩位王子的意思?只能讓他們留在西岐。西岐不比大邑商富裕,可外甥也不敢虧待兩位王子,只能他們吃飯我吃糠,小心服侍他們的吃穿用度,就差蓋個廟把他們供起來了。王子殷郊說羨慕朝歌的鹿臺,也想建一個,外甥只能省吃儉用也給他在西岐早了一個臺,害得西岐人人都說我西伯侯無道。”說到這裡,姬發麵露難色,“外甥不是沒有考慮過想方設法瞞著兩位王子,將他們送回朝歌與大王父子團圓,可是西岐那麼小,萬一兩位王子因外甥照顧不周而遷怒於西岐,將外甥一人斬了事小,要是讓大王誤會西岐方面對兩位王子不敬,甚至與反臣勾搭,發兵打過來……舅父,我也很難辦啊。”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
姬發繼續“倒苦水”:“舅父,當初先父忤逆大王,大王卻饒過他性命,大哥伯邑考姦汙蘇王后,大王卻撫養他的孩子,此恩此德,外甥沒齒難忘。”
“你說什麼?”比干吃了一驚,“誰是伯邑考的孩子?”
“就是王子祿父。”姬發扔出撒手鐧,“先父研製出《周易》,能知曉天下事,仙去前曾再三叮囑,大哥有個孩子留在朝歌,要我務必接他回來。大哥對蘇王后不敬,罪無可恕,大王卻念在稚子無辜,撫養大哥的遺腹子,為我姬氏保留嫡系血脈,此恩此德如同再生父母,外甥唯有每天為大王祈福,以希報其萬一。外甥不敢將兩位王子送回,實在是怕引起大王誤會,讓我西岐生靈塗炭。萬望舅父在大王面前替外甥澄清誤會,讓外甥將大哥遺孤接回來,外甥一定即刻送回兩位王子,對大王感激不盡。”
能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比鬧得不得不兵戎相見要好。姬發如此誠懇,比干也不虛此行。
姬發留比干在西岐住了幾天,舅父長舅父短地伺候著,等到送他回去時,還特意安排車馬侍衛護送,自己一直送他出城門。
比干的車已經看不見了,姬發依然站在城外,目送他遠去:“亞父,你確定王子祿父真的是大哥的孩子嗎?”
“確定。”被稱為“亞父”的正是背叛殷商投奔西岐的姜尚,“比干可是商王的股肱,你就這麼放他回去?”
“我要是殺了他,商王可就有藉口打過來了。”姬發冷笑,“可是他一個隨從都沒帶,分明是瞞著商王自己來的,商王並不知情。如今我再派車馬大張旗鼓地送他回去……商王仁心仁德,極受百姓擁戴,可如果百姓知道他殺了待他如己出的叔父比干,還會有百姓愛戴他嗎?”至於伯邑考的孩子。姬發費盡心機才除掉伯邑考,怎麼會容許他留下的孽種繼續阻在自己的野心面前?
“姬發,你真是卑鄙。”話雖如此,姜尚的語氣中卻沒有半分指謫之意。
“卑鄙又怎樣?亞父不去侍奉大邑商的仁德明君,卻來西岐為我這個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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