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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光靠列祖列宗還不夠。”
“那麼該靠誰?”聽到還有希望,受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天神。”巫貞作出高深莫測的樣子,“有刺客行刺大王,可是大王毫髮無損,就是天神保佑。雖然殷人已經很久沒有供奉天神了,天神卻沒有拋棄我們。大王,要懂得對天神心存感激,向他們好好祈禱,或許亞相就能醒過來了。”
自從武乙射天,巫師在大邑商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受德比武乙更甚,不僅不敬天神,連祖先都懶得一個一個祭祀,根本不相信天神和死人能保佑活人。巫的工作原本包括巫、卜、醫、史,如今巫的工作已經僅限於給神廟和商王祖廟做門衛和清潔工,卜成了君王利用臣民對神的盲信控制民心向背的工具,根本由不得巫師左右,只剩醫和史的權力依然掌握在巫師手中。原本看到受德比武乙更怠慢鬼神,巫師打算利用寫史書的權力來抹黑他,不過此次刺殺或許是個扭轉他的觀念的好機會。如果受德能因此而意識到鬼神的重要性,重新開始敬拜鬼神,讓巫的工作恢復武乙以前的輝煌,巫貞也會不計前嫌,在史書上寬容大度地放他一馬。
受德沉默了許久:“帶我去神廟。”
巫貞以為自己成功了,帶著受德去供奉天神的神廟。
如果是以前要受德對著一塊雕成人的模樣的木頭下跪,他只會覺得好笑,可是如今比干生死未卜,或許真的只有天神能救他。面對模樣怪誕的神像,受德猶豫了一下,還是跪下了驕傲的膝蓋。
看來他是真的信了。巫貞十分有成就感,卻不能表現出來:“大王雖有誠心,但是殷人怠慢天神太久,天神未必還願意幫助大王。”
“還要怎樣?”
“首先要獻上祭品。”
“要多少?”
聽到受德回答得如此爽快,巫貞知道漫天要價的時候到了:“自從武乙以來,在大邑商便只剩我等巫貞還在侍奉天神,天神才沒有完全拋棄我們。現在要求得天神的原諒,必須把這些年欠缺的貢品全都補上才行。需要牛、羊、豬等犧牲各千頭,童男童女各一百人為人牲,酒五百滷,禾、黍、麥各千擔……”
受德沒有答話。
巫貞以為他是同意了,繼續漫天要價:“我等巫師是侍奉天神的人,善待我們,也會得到天神的保佑。除了給天神的貢品,大王還需撥良田千畝,各種牲畜各五百,以及相應的奴隸、眾人,以供養巫師。”
“就這些?”受德深吸一口氣,“如果孤獻上這些,叔父就一定能活下來嗎?”
此次東征收穫頗豐,巫貞也覺得自己的要價並不高,聽到受德似乎是答應了,頓時心花怒放。可是他自己知道,所謂的巫卜都是騙人的把戲,鬼才知道比干能不能真的活下來。
於是巫貞擺出傲慢的語氣:“殷人怠慢天神太久,即使送上如此厚禮,也未必能打動天神。如果亞相真的能活下來,那麼說明天神原諒殷人了,大王以後切不可再怠慢天神。如果亞相死了,說明這是天神給大邑商的懲罰,警告大王切不可學先王武乙一般,對天神不敬。”
“也就是說叔父是死是活,就在天神的一念之間嘍?”受德站起身,“那麼告訴天神,如果他敢把叔父從孤身邊奪走,孤就從這座天神廟開始,燒光大邑商所有的神廟,將所有的巫師貶為奴隸,做人牲給叔父殉葬!只要天神敢奪走叔父一人的性命,以後孤的象兵能打到哪裡,孤就燒神廟、殺巫師到哪裡,直到天下再無人供奉他!天神若是不信,只管帶走叔父試試!”
巫貞嚇得噤若寒蟬,直到受德拂袖而去,才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在天神像前,祈禱天神務必要讓亞相長命百歲,不然以後就真的沒人供奉他了。
*****
事實證明比起用祭品討好天神,赤*裸裸的威脅更有效。
比干昏迷不醒的時候,受德就連參加東征的慶功宴都是半途退場,之後更是不上朝,不見妻兒,讓侍御把奏摺送到寢宮來批閱,自己沒日沒夜地陪著比干,寸步不離。其實比干一直醒著,只是動彈不了,受德每天晚上抱著他念叨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小傻魚,為什麼要為我擋箭?那支箭射到我身上又能怎麼樣?你為什麼那麼傻?”
能怎麼樣?當然是死。比干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花花死呢?傻?他從還是白鯉的時候就傻到現在了,只要遇到和紅蓮有關的事,他就從來沒有聰明過。
“叔父,為什麼要離開我?我才剛打了第一場勝仗,你就要離開我回到天上去了嗎?”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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