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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蠻力,但震驚之後,立即便拔刀相向,他恨極這些官吏,心裡只想:你們叫我死,我也不叫你們好過,一張口又把狗官的另一隻耳朵咬斷。
與此同時,兵刃落下,他背上一陣劇痛,痛極之時,他更是瘋了一般緊緊扼住狗官的脖子,拼著身死,也要與對方同歸於盡。
那些酷吏見這小子捱了幾刀也未氣絕,俱面露駭色,一人掄起佩刀便向他頭顱斬去。
待死之際,孩童瞪大的瞳孔中,映出一片靛青色的袍角,緊接著,他的頭頂上如下了一蓬血雨,各種碎肢肉塊紛紛砸下,其中一隻慘白的手掌其腕而斷,掌中還緊緊攥著把青光熠熠的佩刀。
映天的火光之中,一雙乾淨的靴子踏在滿地殘骸上向他邁來,他仰首而望,見到了這個改變他一生命運的男人。
男人長髮披散,滿肩墨雲於風中肆意飛揚,其面貌極好,只一雙眼中盡是淡漠疏離。
男子冷睼著他,薄唇微微掀起,向他言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遂即問道:“為什麼救我。”
男人將他幼小的身軀抱起。“因為你對自己狠,對敵人狠,這樣的人,他日必可成器。”
之後,他跟著男人回到嵐山閣,苦練武,勤學藝。
十年光陰可以叫美人遲暮,也可以將個垂髫小兒抽拔成一名沉穩青年,這十年間,他武藝日趨高強,處事日漸圓滑,終成為那個男人的得力下屬,穩穩坐上嵐山閣第九把交椅。
再後來,他踏出嵐山閣,於江湖中樹名立信,為嵐山閣廣納賢才,成為了揚名天下的‘玉溪公子’。
此時,望玉溪攀伏於一顆香樟樹上,兩眼發黑,面無血色,冷汗自他的額角蜿蜒而下,沾到唇上,便是一陣針刺般的疼。
趙鈺手段毒辣狠絕,將他雙唇縫起,就是為讓他眼睜睜見了主子也不能言語,念及昨晚被施加的酷刑,望玉溪心下冷笑,繼而一抬手,‘嗤’的一聲扯下束縛,登時唇上便是一片溼濡,他毫不在意,伸舌舔去鮮血,繼而瞪大雙眼,一面警惕著樹下動靜,一面打量周邊環境。
蒼翠綠意連綿起伏,極遠之處,遙遙可見三道高牆分矗於東南西三面,只剩北邊依著汴河,未豎關卡,由此看來,今日若要脫身,唯有泅水一途。
他抱定主意,足下一點,施展輕功便朝著北面而去。
汴京城郊張家酒鋪
張家酒鋪的掌櫃是個張姓的孤老頭兒,雖年逾六十,身板倒還算硬朗。
因鋪子地處偏郊,平日過客稀寥,生意清淡,張老頭一個人便能忙活過來,是以並未再請人手,可近幾日,他卻有些應付不過來。
兩層高的矮樓不算寬綽,樓下廳堂兩丈見方,只置了四五張桌子,平日裡連半數都坐不滿,近幾日,卻是要多添兩副桌凳方才能應付下,而人一多,這小小酒鋪便更顯擁擠,更甚至,這些攜刀帶劍的江湖人稍生間隙,便是大打出手,令張老頭頗為頭疼,只盼這些大爺辦完了事兒趕緊離去,好還他一個清靜。
這日申時,日頭剛剛偏西,未及飯點,大門外便來了個眉目清秀的少年人。
他一身竹青色的窄袖長袍,配合他纖細的身材,如陽春三月裡的新生嫩柳,往那裡俏生生一站,立即便引了滿屋子人的視線。
少年聞見屋裡充斥著腥臊與汗臭,皺了皺鼻頭,不情不願越過門檻,踏了進來。
少年人進得堂子,見已無虛席,將細眉一皺,喚道:“掌櫃的,給我單獨支張桌子。”
張老頭正忙的腳不沾地,連這少年人甚時候進來得也未瞧見,不過近日來來去去的皆是些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難得見到個長相斯文的,這張老頭頓覺得眼前一亮,將汗巾往肩上一搭便就招呼了上去。
“這位客官,老頭這地兒小,您看要不與哪個拼個桌子……”
少年人環視一週,見確實沒有閒地兒新擺一桌,正拿捏不定主意,就聽身旁傳來一聲招呼。“這位小哥,不嫌棄的話,我這兒有個位。”
少年側身望去,就見個身著勁裝的漢子手執酒杯,朝他友好的笑著。
這漢子瞧著年紀不過二十餘歲,卻生得異常高大,他一雙手臂上的肌肉隆隆鼓起,幾欲將衣物撐破。他一手執杯,一手搭著桌面,一柄雲頭刀橫放於身前,離他手邊不過咫尺。
少年側目打量,發覺鋪子裡除了這張桌子,其餘皆已滿坐,於是朝這人抱了抱拳道:“多謝兄臺。”繼而移步走了過去。
少年方一坐定,周遭便傳來幾聲不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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