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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宮前留給他的這句話。
府裡的袁先生說,浮生一世,俱是獨來獨往。
可是,就像他原不信命一樣,他也不信這什麼鬼話,這一生,他偏要找到一個能與他生死同往的人。
“母妃,煬兒希望能有一個永遠不會離開煬兒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相遇豈偶然,因緣早註定。
昨晚在客棧上等的房間裡一夜未眠,今日就在這小小的藥館,姜煬卻忽然有了睡意,而且安心地進入了夢鄉。這是自孃親去世後,他為數不多的幾次夢見孃親。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其實偏偏不然,你越是想讓一個人入夢,卻越是難得滿意。
所謂的夜深忽夢少年事,惟夢閒人不夢君,大抵便是如此吧。
被林習輕聲喚醒的時候,姜煬正在似醒非醒的邊緣,模糊著睜開雙眼,那張乾淨純粹的笑臉,讓他熟悉到想要流淚。
“公子怎麼跑這兒睡來了,這暮春天氣,最是容易染了風寒。”
林習見他醒來,笑容加深,言語之中卻是身為醫者的本份。
“為何不叫醒我?”姜煬尷尬,忍不住出言斥責白風。白風低頭領罪,卻惹得林習更加忍俊不禁。
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會不好意思,還怪罪到別人身上。
“公子。。。。。。”
“凌煬。”姜煬突然阻斷了林習的話,而且話到嘴邊,他還是有所保留,沒有以真名告之。
“哦,凌公子,相逢即是有緣,不如隨在下後堂一敘如何?”
林習性情淳厚,與姜煬多番相見,彼此印象又都不錯,他自然萌生了結交之心。
“好。”姜煬旋即起身,未免有些急促。所幸旁人並無注意,只他自己尷尬了而已。
青梅堂前院是坐堂問診之所,後院則是林習的起居之地。
院落寬闊,景緻簡潔,精心管理的一兩片藥圃處處透露著主人家的身份。除此之外,這裡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那一株高大的青梅樹和樹下的青梅鞦韆了。
“凌大哥見笑,我性喜青梅,又愛在樹下看書,便在旁邊修了這一架鞦韆,未免有些女孩兒家心性,切莫取笑才是。”林習見姜煬的目光落在青梅樹下,便輕笑著解釋。稱呼之間已然轉換,非但不讓人覺得唐突,反而是妥帖的受用。
“無妨,青梅煮酒,縱論英雄。這等意趣盎然的設定,該誇主人家品行高潔才是。”
姜煬搖頭,盡力放柔了自己的聲音。白風覺得詫異,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才又垂了下去。
姜煬從小在宮外長大,性情古怪,變化莫測,何曾對誰說過幾句好話?即便是朝堂之上擁護支援他的那些老臣,也只是衝著他母家的情分和利益去的。
一些愛嚼舌根的常在背後議論,若是六皇子不對誰說話,便是莫大的恩賜了,否則一說話必讓你恨不得沒生那兩隻耳朵才好。
林習但笑不語,差了小童端來茶具,與姜煬一道在青梅樹下就座。
時值天暮,小院裡安靜如水,只有兩人低低的絮語聲;仿若細石入水,激起淡淡漣漪。
“我看凌大哥氣質談吐,皆不似凡人,為何屈尊降貴,來此無名小鎮?”
林習此言一出,姜煬微微一怔。原來,這人當真不是默默無聞一大夫,只憑三兩次見面,便能斷定他身份尊貴。畢竟,人的氣度是與生俱來潛移默化的,非輕易能掩飾模仿。
“自然是有事而來。”他也不想隱瞞,如果林習是林家子弟,遲早需要開門見山地對話。
“哦?那不知可否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姜煬不動聲色地暗暗檢視,卻發現林習的眼神舉止甚是自然,彷彿真正是出自肺腑地要拔刀相助,而不是有所企圖。若不是他本性樂善,那便是城府極深了。
“家父病重,兄憂弟急,聽聞江南林家醫術超群,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能,故不遠千里前來求醫。”
這話說得倒是對也不對了,就看林習怎麼理解。
果然,林習聽了此話,第一次表現出些微的不自然,借飲茶略去了幾分。
“這樣啊,那凌大哥真是至孝之人。”
“哼!”姜煬卻對他這句話反應甚大,冷笑一聲,輕哼一句,似是鄙視似是不在意。
林習察覺到他的態度,卻也不好相問,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又何必戳人家的傷疤。
話談到這裡,林習不往下問,姜煬自然也無法繼續探究他和林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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