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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尋人歸來的白風和青實。
“回稟主子,那位公子姓林名習,是鎮上的一名坐堂大夫。”白風沉穩,不像青實一樣盯著跪在地上的君瀾直看,只是瞄了一眼便向姜煬回報所得資訊。
“林習?”姜煬面色果然好轉,薄唇輕啟,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是。我們問了幾個街坊,俱是一般回答,身世背景好像也沒什麼特殊。倒是那位在江上與我們搭訕的姑娘,她的父親,正是這江南首富——樓寒瘦。”
姜煬對此無甚反應,似乎仍然沉浸在得知林習姓名的迷惘中。
樓上雅間幽靜,街邊小河婉轉,水上有三兩蓬船,徐徐盪漾,隨波逐流。有清風拂過,漁女衣袂翩躚,燈籠輕盈跳躍,動靜之趣盎然,果然是微風習習之境。
君瀾仍舊跪著,死腦筋的他即使雙膝麻木也不敢挪動半分。青實眼珠一轉,嘴角微勾,忽然開口:
“主子,您看這位公子,會不會與江南林家有所牽連?”
姜煬聞言轉過頭來,面上無甚表情,心裡卻是波瀾四起。
其實他何嘗想不到這二者之間的關聯,林姓,行醫,這樣的巧合又豈會無所預示?可是,若林習當真是林家後人,那這接二連三的相遇,難道並非因緣際會,而是有心為之?
即使他們此番再小心行蹤,也免不了被朝堂之中的有心人洩露出去,如果這個林習便是林家派出來先行查探究竟的,那兩人還當真要有一番虛與委蛇了。
一念至此,他剛剛好轉的心情又黯淡了些。
“青梅堂。”
拂袖起身,落落留下三個字,他拔腿向房間外走去。路過君瀾時,似乎才注意到這兒還有未完的事。
“人不可以貌觀之,事不可只求結果。林家好好在那裡待著,難道還會跑了不成?我讓你們去尋人,自有我的用意,豈容你們置喙?”
這話說得不免嚴厲,君瀾卻吃了一塹,不敢再頂嘴,唯唯諾諾地將頭低得更深。只是那心裡的滋味,卻不能與旁人訴說。
“白風,你隨我去。”
白風青實正要跟隨姜煬出去,姜煬卻突然又拋下了這麼一句話。
稍一愣怔,白風衝青實點了點頭,獨自隨了姜煬一同前往青梅堂。
“喲,我說老大,你就不能靈活一點嗎?三天被罰兩次,你還真是倒黴呢!”
青實嬉笑著打趣君瀾,不過雖然嘴上如此,他還是趕緊將君瀾攙扶起來,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準備替他上藥。
許是剛剛姜煬的話讓君瀾心中不痛快,對青實的話他竟然毫無反應。
“好了,別賭氣了,主子也就是嘴上說話不好聽,這不是讓我留下照顧你了嗎?要不然我怎麼會放著我家白風不陪,留這兒貼你的冷臉呢?”
“誰要你陪了,愛去哪兒去哪兒,別管我!”
青實才是一肚子的委屈憋悶,不知道該如何派遣。青實就愛耍貧嘴,平時還能不與他計較,今天卻突然想爆發一場。
“是,你不用我陪,你就愛在主子跟前晃,然後被責罰,若論忠心,我看也只有那位正主兒那兒的燕統領能比了。”
青實大而化之,絲毫不在乎他的態度,一邊將他的褲腿捲起,一邊開啟藥瓶準備替他上藥。
“這麼一身白花花的肉,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狼崽子啊?”
雖然自幼習武,但是君瀾出身世家,還是有些養尊處優的,一雙小腿白皙勻稱,也難怪青實會作此感嘆了!
“胡說什麼呢你?我以後可是要娶媳婦生孩子的,你以為誰都跟你和白風一樣,兩個大男人天天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君瀾也不似先前一般彆扭,開始反擊青實。
白風和青實本是同門師兄弟,兩人自幼同吃同住,一起練功,一起受罰,情深意重。後來又一同被選進宮中,互相扶持。也只有較為親近的人,才知道兩人的真實關係。
這一切還源於當初發生的一件事。白風早在入山修行之前,就已經定下親事,後來進宮做了二等侍衛,家裡便張羅著雙喜臨門,想要藉機將婚事一塊兒辦了,誰知一向成熟穩重顧全大局的白風,這此的表現卻大相徑庭,冒著得罪女方世家和自身家族的風險,也要取消婚事。
當時這事在京城也傳得沸沸揚揚,鬧了好一陣才漸漸平息。關於白風的傳聞是眾說紛紜,但只有他們一干兄弟才知道實情。白風能有勇氣做出這等讓人大跌眼鏡的事,青實實在是“功不可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