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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券契掏了出來。
“什麼?”看見裳衫手裡那半塊券契,青長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只是愣在那裡呆呆的看著,也不抬手接過東西。
“青掌門,你沒事吧?”
青長風也不回答,過了好久才緩緩地接過那半塊券契,然後左右翻看,愛不釋手的撫摸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從自己懷裡掏出另外半塊券契,上面刻著“兩小無猜風雲麗”,青長風顫抖著雙手把它們合上,緊緊握住,齒縫相合默契無誤,又放開,一遍一遍的看。
這塊分開長達十幾年的券契終於再次合上,只是當初那些說好有天再聚的人,卻再也不見了蹤影。
至此,裳衫終於看清了這塊券契的全貌,約莫有巴掌大小,經過時間長年的打磨,已經形成了深棕色,表面泛著光亮,一看就知道持有券契的人都是長年不離手。
終於,許久過去了,青長風緩緩抬起了頭,神情憔悴,一雙手不停地顫抖,整個人彷佛瞬間蒼老了十歲。這樣的青長風緩緩的開口:“你們能給我說說阿雲最後的樣子嗎?”長年強硬堅強的人,現在語氣中竟然帶了一絲祈求的味道。
他竟然已經知道紅師孃最後的結果?裳衫看得心痛,卻無可奈何,這是他們的宿命,作為旁人,他無能為力。
裳衫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們是在去登封的路上遇見她的,那時候她已經身中天蠶蝕心毒,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還有一句話。”
“她怎麼說?”
裳衫頓了一下,終究是說出了這句話:“她說‘飄雲對不起你,她失約了’。”
這句話一落,青長風就一下子癱軟在了座椅上,看著手中那塊完好的券契神情哀傷,“她果真不願見我最後一面嗎?呵呵,竟然走得如此決絕,這就是她啊!”
裳衫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能在一旁陪他站著。他本來以為青長風心如死灰無力開口,卻不料這下他緩緩的說起了當年他和紅飄雲的事。
“這是我十五年前給他的,我們一人一半,約好了在我們彼此老去的時候憑這塊券契再次相聚,可是卻沒想到她居然連最後一面也不來見我。”青長風看著手裡完好的券契喃喃低語。接著又繼續說了起來,“雖然那些年我年輕氣盛,不懂得人情世故,但如果有機會,你告訴她,唐歸心真的不是我殺的。”
“啊?”裳衫嘴裡逸出一聲輕微的呼叫,他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我青長風雖然不堪,但我從來都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哈哈,當初她毅然決定嫁給唐歸心我也沒有說半個‘不’字,又怎麼會在以後去找他們麻煩?”
“嗯,你放心,若是有機會,我定會告訴她的。”裳衫點頭。然後,青長風就沒有了話語。
裳衫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青長風,以及他死死握在手裡的券契,眯上了眼睛。
兩小無猜風雲麗,一眼天涯難相守。
這是紅師孃和青長風的宿命,他卻不知道這是否也是他和殷扉遺的宿命。世界太大,人心太小,相愛太難,在可以愛的時候都不竭盡全力,等到以後不能愛時再追悔莫及,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看著自己面前的殷扉遺,他突然想通了,宛如醍醐灌頂般的清明,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他就愛上了這樣一個人。從小到大,父親是他,兄長是他,恩師是他,好友也是他,殷扉遺為他做的已經太多太多,多到他用接下來的一生作為報答都報答不盡,這樣一個人,讓他怎麼能說不愛呢?
青長風狀態不好沒有客氣的留下他們,裳衫也心情不佳,於是就和殷扉遺早早的下山了。
☆、第三十一章
沿著山路一路向下,再加上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青石臺階打滑,裳衫走得很小心,腳程自然慢了不少。行至半山腰處,天色已晚,來不及趕下山的兩人卻在下山途中見到了難得一見的“聖燈”。
夜幕降臨後,在上清宮附近的聖燈亭內可見山中光亮點點,閃爍飄蕩,初始時只有三、五盞,忽生忽滅,隨著時間漸漸地推移,他們眼前的“聖燈”成百上千,山谷一時之間燦若星漢。
燈火閃爍合離,或在江南,或在近嶺,高者天半,低者掠地。飽讀詩書的二人也不知道這是怎樣形成的,只是聽過些許傳說,隨即看得入迷了,停下腳步忘記了趕路。
裳衫側過頭看著自己旁邊的這個人,明滅的“聖燈”照亮了殷扉遺的側臉,殷扉遺輪廓分明的臉龐顯得更加的美好,鮮明得像天上的明星,讓人不忍觸碰。在這樣的情況下,藏在心中的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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