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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輕輕的字隨著絲竹樂曲傳入殷扉遺耳中,他拿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薄唇緊抿,臉上浮現出一股裳衫從未見過的表情。殷扉遺狹長的鳳眼落在裳衫溫順笑著的臉上,轉過身,酒杯在手中無聲粉碎。
裳衫還是在笑著,一如既往,從他懂事起就一直不變的微笑持續的掛在臉上。人總會厭倦的,整整十年了,再怎麼新鮮也過去了,不是嗎?
趙相琪在裳衫轉頭間看到了他頭上的簪子,目光掃向殷扉遺頭上,目光一暗,若有探究。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清楚的瞭解到,這段感情隱藏著太多的過往,註定不能如意。
☆、第十章
裳衫從丞相府搬出來已經有好幾天了,日子還是一樣每天一眨眼就過去了,只是現在他變得比往常更加的忙碌。
很久之前,他就在看中了這個位於河邊的庭院,這裡屋前院子裡種著幾棵石榴樹,開著朵朵紅豔豔的花,屋子不大,只有幾個共事的下人,這些人都是全新的,沒有一點殷府的遺留。庭院屋後是寬寬的江面,一眼望去水波浩淼,長安自古以來就多水,“八水繞長安”並不只是一句空話。臨岸處種著片片蓮花,荷葉飄香,岸上柳枝迎風招搖,清幽寂靜。
這本來是一位江南商人留在長安的別院,商人姓臨,由於兒子帶隊走絲綢之路兩年沒有訊息,他派了大量人尋找,無果。商人心灰意冷,無意經商,最終家業萎縮,舉家遷回江南,出手此房,現在裳衫買過來十分划算。
如今,他不用上朝,每天在禮部忙得暈頭轉向,完全沒有遇上殷扉遺的機會。那天他走的很急,卻也很輕鬆,銀兩都在錢莊裡,丞相府並沒有什麼他必須要帶走的東西,孑然一身。走的那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院子裡的樹從雕花的房簷垂下,灑下了大片濃蔭,遮住了硃紅色的窗子。裳衫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陽光燦爛樹蔭斑駁的院子,吹著風,感嘆著這樣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那些逝去的生命,他不去想,並不代表他就忘記了。有些感情深入骨髓,國仇家恨被時間一刀一刀的刻畫入骨,只能深深掩埋在心底,不能輕易提起。一經提起,便是刻刻成傷。
這天傍晚裳衫一如既往的走在回家的小道上,遠遠就看見屋子門口站了幾個人,正在和新來的管家說著些什麼。他這裡根本就沒有訪客可言,現在怎麼會憑空出現幾個人?裳衫好奇,幾步走上前看清楚了那些人的面貌。
這是經過長途跋涉而來的隊伍,裳衫輕易就辨識了出來。門前總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皆是帶著些異域的打扮,風塵僕僕的臉上滿是倦意。前面一個穿紫色衣服男子正在和管家交談,那人身材挺拔,眉目修長,鼻樑直挺,輪廓比一般的人要深,帶著些許異域風情,男子小麥色的肌膚在夕陽的照射下散發出柔和的光亮。旁邊站著一男一女,青衣男子攙扶著裹在西域毛巾下的女子,兩人雙雙靠在門前的那棵柳樹上。
“怎麼了這是?”裳衫看了許久,終於上前詢問。
“尹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這些人自稱是這個院子的主人,非要進去,我告訴他們這院子是您買下來的,他們不信,說他們沒有接到訊息,我跟他們說了好久都沒有用。”小竹子一臉苦悶,眉毛鼻子都快黏在一起了。
“沒事兒,我來就好,你去忙吧!”裳衫擺擺手,放過了這個明顯經驗不足的小管家。然後轉頭對那些人道,“所謂來者是客,剛才下人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如果諸位不介意,請先到屋裡歇息歇息,一路走來辛苦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既說明了這屋子的所屬又不失禮節,顯然他這這些天的官場不是白混的。
那些人先是一愣,然後前面那個紫衣人首先反應過來,舉手還禮:“那麼我們就打擾了。”柳條拂過紫衣男子的頭,男子的笑容在夕陽照耀下顯得十分耀眼。是啊,來這裡這麼久了,他們是第一批來拜訪的人,不管是什麼原因,裳衫都是十分歡喜的。
晚上這頓飯飯吃的極其歡快,裳衫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了。
“來,娘子,你多吃點兒。”青衣男子叫臨安遠,此時正夾一塊糖醋魚到沈煙雲碗中。
“嗯,安遠你也多吃些。”女子取下那塊裹在頭上的布巾後赫然是一副閉月羞花的容貌,烏黑的頭髮,白裡透紅的肌膚,貝齒玲瓏。
“舍弟沒分寸,還讓尹大人見笑了。”一旁的臨安城已經換下了那身紫色的衣服,現在一席墨色長衫,燈影幢幢,眉峰間居然透露出一股隱約的霸氣。
“不用介懷,看著他們我很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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