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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微臣奮力一搏,微臣自當不辱聖命。」
這一席話簡直打了其他人一巴掌,教他們各個渾身顫抖更忿然地瞪著他,但皇上聽了卻哈哈大笑轉怒為喜,隨後叫來李松筠。
「李松筠。」
「臣在。」
「帶眾人跪安吧!」
李松筠心裡一掂,沒事了,便趕緊率眾人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全都退下,宣德意興闌珊的將棋子丟到一邊,伊何見狀問道:「皇上不下棋了?」
宣德煩躁道:「敵兵即將入城,這個棋朕要怎麼下?」
「皇上想贏?」這話是廢話,任何一盤棋誰不想贏?但伊何卻道:「恕微臣直言,皇上這次要贏困難,如果對手是您的皇十四弟。」
他一說就直中宣德的心,宣德知道他的意思是仗能贏但人心難贏,倘若這是太子之爭便罷,但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執政十年以後還手足相殘的暴君,可是宣德仍然心機的問他:「朕都把將軍給你了,你就不能再贏一場?」
這話也直中伊何的心。
他顫了顫,聲音有些抖的說道:「微臣……父仇已報。」
說謊,他根本沒放下仇恨,敗了炤王雖然能消一時心頭之恨但他更恨爍王的挑撥離間,當年他不找耀王而隱姓埋名來到朝陽就是為今天佈局,只有朝陽跟耀王裡應外合才能徹底擊敗那兩人,但一切復仇決心又再他遇上應伴君之後悄悄改變,應伴君恰好跟他相反,是因為愛國而從軍、因為守護才踏上戰爭,而在伊何心裡除了利益籌碼外根本沒有國家的觀念,但是現在他卻想落地深根,和應伴君一起看著京城的風景相伴到老,這樣的他已經無法再報仇了。
但是這樣改變的他卻也在皇帝面前救了自己一命。
「為何?」宣德緊盯,好像第一次認真自己的門下侍郎,並在伊何還在尋找適當的措詞回答前已然猜到,「因為應伴君?」
伊何光明磊落的直視著皇帝,「因為微臣想對朝陽盡忠。」
「哈!」宣德驀然大笑,笑聲雖然讓人聽來感覺整件事情很荒謬但卻是發自心底開懷的笑,這個伊懷山果然沒教他失望。「也罷,既來之則安之,朕也許久未與十四弟敘舊了。你看今年就恢復冬狩如何?因戰爭之故已好幾年沒舉行了,朕想邀十四弟參與。」
伊何微頓,心知自己已不適合再對爍王表示什麼,便謹守臣子分寸說道:「皇上聖明。」
現在他好想快點回到應伴君身邊。
伊何步出乾元殿,望著漸黑的天際一股相思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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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侯府裡的燈籠已燈火通明的掛了一段時間。
應伴君不時望外,想看看門口那邊會不會出現伊何的身影或聽見下人通報他回來的聲音,但無論怎麼看都落空了,他並未失望,只是在想伊何吃過飯了沒有?但心思一轉又把這擔心放下,猜他也許順道去向娘娘請安了,嘴裡不禁唸唸有詞:「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派人通知一下……」
雖然他不是責備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只知道等人的感覺不是很好受。他驀然想起伊何說過的話,等待的人最苦的地方就害怕等不到人回來,雖然他曉得伊何會回來,可是想起這樣的話還是觸動了心絃,一陣酸澀忽然間湧了上來,他嘆了嘆,停下不停徘徊的腳步回到房間。
房內仍然掛著大大的囍字,他漫不經心地走到床邊最後坐在床上發呆起來,現在還不到就寢的時間,可是他看著紅彤彤的鴛鴦枕情不自禁伸手抱住,腦中裡想的盡是伊何的事,尤其是關於他的出身,當時應伴君聽到不敢問,但回來後想了想覺得這件事一定要問,伊何的態度讓他很擔心,遠遠凌駕於去思考爍王進京一事是否妥當的問題,他從來未對伊何想那麼多,現在一想心頭竟不禁有點疼。
「唉……怎麼還不回來?」應伴君喃喃自語,抱著枕頭假眠,但也許真的有些倦了,不知不覺沉睡過去。
房門悄然地被人開啟。
伊何很晚回到侯府,縱使歸心似箭也一如應伴君所猜去拜見皇后之後才回來,當他回來時便看見應伴君睡了,他悄悄走到床邊不敢擾醒他,靜靜看著他熟睡的容顏,一時間心滿意足,但滿足過後卻另外有種空虛侵蝕心頭,伊何知道那是餘恨,不管經歷多少歲月這種殘留的恨意都會跟著他一輩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應伴君發現然後動搖這人純然的心思。
伊何收斂心神,替他吹熄了桌上的蠟燭之後又悄悄退出房外。
此刻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