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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左張右望,一副不知在找什麼東西的模樣。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看回自己爹爹身上,蕭證微有不滿地說:「冬生應該有來找爹吧?」
「鄔總管?」蕭炎搖著頭。「並沒有,今早都還沒看到人呢。怎麼,他的人不在府內嗎?爹不記得今天有派他去外面收帳。」
「爹真的不知道冬生去了哪裡?」臉色一黯。
蕭炎攢了攢眉。「我不知道,很奇怪嗎?」
「……」神情寫著對蕭炎的不信賴。
「爹倒覺得,你應該比我清楚鄔冬生的去向。爹說錯了嗎?你不是向爹誇口說你倆心心相印,想要白頭偕老嗎?這一個多月來,爹可是一直等著你與他一起過來,結果呢?」
「……」蕭證緊抿著唇。
「我看,冬生是跑了吧?」
蕭證的臉色驟變,迅速地瞪著蕭炎。
「這不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釋嗎?就像我最初所說的,那孩子很聰明,畢竟是鄔宗一的兒子——冬生的父親,以前也是個了不起的好總管——虎父無犬子,他又怎會生出一個不懂得奴才與主子的分際,妄想入主我蕭家的兒子呢?」
蕭炎絕對不是討厭冬生,才戮力反對他們倆。
正是愛之深,責之切,他更不忍兒子與情同父子、有如己出的冬生雙雙步上不為天下人所接受的邪門歪道,不想他們遭人排擠、遭人中傷。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寧可趁現在傷害不大之際逼他們分手,也勝過往後情深緣淺所造成的痛苦大到他們難以忍受,要來得好多了。
「要是冬生自己離開,你就別去追他了,讓他走。」苦口婆心地說。
蕭證緩慢地搖頭,拒絕。
「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剛好相反,爹,孩兒就是已有覺悟,才會至今堅持。」蕭證淡淡地說:「無論爹怎麼阻止,孩兒會找到冬生,帶他回來的。」
養了這麼一個死心眼的兒子,蕭炎只能徒呼負負,由得他去了。
「不過,爹是不會幫忙你的,你想要找回冬生,就靠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找。」
蕭炎就不相信,這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長子,能在不借助蕭家之力的前提下,克服一不熟地理、二不知外面風土人情的情形下,順利地找到冬生的老家——那一個深山間的窮鄉僻壤,江家屯。
三、
鄔宗一這輩子都以自己是個好奴才為榮。
打從他十多歲起,到蕭家幫工開始,無論何時,在他心中擺第一位的,始終是蕭主子家,再來是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妻小,最後是自己。
因此逢年過節,主子家忙團聚,他這總管自然跟前顧後地打理,不曾返家與家族吃團圓飯;自家婚喪喜慶,只要不是自己爹孃出了事,其餘一律送上禮金聊表心意,乃至於自己妻子產子的喜訊,也不及主子家大小主子的慶生宴、賞月節等等等來得重要,他初次見到兒子時,兒子都滿週歲了。
這些事,看在其它地方的人們眼中,必覺不可思議、匪夷所思。可是世世代代以「奴才」為業,十戶便有八、九個活寡婦的江家屯村裡,「妻以夫為天、夫以主子家優先」,是人人皆知的常識。
這也無論「對」、「錯」,一樣米養百樣人,各地方都有其習以為常的流風遺俗,而江家屯村也不例外,不值得少見多怪。
所有認識鄔宗一的人,都曉得他有多熱愛總管一職,大家都以為他會一路做蕭家的總管,直到發禿齒搖、老態龍鍾為止。因此,數年前他在不到五十的盛年,便忽然說退休時,不知讓多少人大吃一驚。
或許是當時離開蕭家太突然,關於他離開的原因,還在蕭家下人間引起好一陣子的流言蜚語、你猜我說。
多數的揣測是出於好奇,也有少數一、兩則近似惡意中傷的話語,說他「虧了蕭家的財庫,被人發現,攆了出去」,和他「得了難言的惡疾,老爺待念他多年伺候蕭家有功,讓他拿了筆錢回鄉養病去」云云。
這種捕風捉影,甚至無憑無據的惡語,與事實其實相距甚遠。要不是鄔宗一在他還是「鄔總管」的時期,相當照顧手下人,耳語很快就消失了,搞不好真會被白白曲解了。
當然,這種傳言過去就傷不了鄔宗一,對現在早已「無差一身輕」,回到老家過著閒雲野鶴日子的他而言,就更不必說,根本是一點影響也沒有了。
每日雞鳴即起,他維持著先灑掃家門前(以前是掃蕭家大門前)的習慣,接著挑水盥洗、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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