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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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冬生眼中,蕭證是「少爺」也是「蕭證」。
有一陣子,蕭證只剩「少爺」。
要不是一場皇后娘娘下令舉辦的相親宴引發的種種風波,在蕭證與冬生之間投下了掀起浪濤的巨石,到現在蕭證可能還只是「少爺」也說不定。
所以爹錯了,蕭證不但沒氣爹與皇后娘娘連手逼他相親,反倒還想感謝他們賜與自己一個大好機會——澄清他對冬生的陳年誤解,也讓他看清了冬生口口聲聲「少爺」的底下,有著怎樣的真心真意。
這又是一門冬生給他上的課——行動勝於雄辯。觀其行知其心,與其聽冬生怎麼說,實際上他為自己做了什麼,那點點滴滴的行為更重要。
蕭證回到建在別苑中,他專用的「鷹之屋」。敲了門,貼身侍童阿壺便馬上開門迎接。
「少爺,您回來了。」
阿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兩人進了迎客的主廳。這時養在巨大鳥籠內的夜行鷹,見到主人回來了,興奮地揮舞翅膀,騷動著。
「小的已給您備好了熱水,隨時可以入浴。」
「嗯。」
他先開啟鳥架底下的木盒盒蓋,取出一小塊生鼠肉,往空中一丟。褐色飛鷹立即展翅撲向它,姿態優雅、行動利落地在它落地前叼住。
看鳥兒銜著肉塊回到巢穴中享用,蕭證轉往寢室,問道:「總管呢?」
「鄔總管他在一炷香前,就已經回到這兒。我剛剛送茶去給他的時候,見他伏在案前睡著了。」另一名侍童阿瓶回道。
頷首,蕭證讓侍童們回去休息,躡手躡腳地走入寢室內,不想吵到冬生——但他多慮了。
僅點著一盞油燈的昏暗屋裡,側趴在雙臂上的人兒睡得既沈又香,一點兒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或許是冬生從小就做貼身侍從,得隨時待命而養成了淺眠的習慣,通常只要一點點動靜,他就醒了。但今天卻不同,不但蕭證回來時的聲響沒吵醒他,連蕭證坐在他身畔,為他拂去掉落頰上的髮絲時,他都還在呼呼大睡。
想是近來一連串、接踵而來的事情,讓他應接不暇,累壞了吧?
尤其是這半個月,剛歷經一場瀕臨生死的意外,身子才剛恢復點元氣,旋即忙著準備迎接皇后娘娘到蕭家一遊的大事……晚上還有陪寢的重責大任。即便有著鐵打的身體,也會吃不消。
蕭證望著他眼眶下方的紫黑暗影與蒼白臉色,情不自禁地伸指輕觸著憔悴的粉頰,蹙緊眉心。
「嗯……」眼瞼向上掀起,長睫扇動。「少爺……您回來了?」哈啊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鄔冬生大伸個懶腰,直起身子。「不好意思,小的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您從老爺那兒回來,用膳了嗎?來點茶嗎?還是小的給您……」
蕭證用簡單的搖頭,否定了全部的問題,大手捧起他的臉頰,奪走了他的薄紅雙唇。
「……少爺。」
耳鬢廝磨、口沫相濡間所逸出的輕嘆聲,有甜美、有靦腆。
「今夜……小的……很累了……恐怕沒辦法滿足您……」尷尬地,飲下矜持地說。
蕭證本來就想著今天晚上要讓冬生好好休息,所以這淺嘗即止的一吻,是止渴、也是滅火。摟著他的肩膀拍了拍,要他別擔心——親吻過冬生的眼瞼、眉心,最後輕啄他的唇。
「一起睡吧,都累了。」
「……嗯。」
縱使兩人已有了「夫夫之實」,每當蕭證舉止言談露出了過度的親暱,冬生照樣難掩一抹不自在與羞澀——殊不知,他的純情模樣只會更火上加油地煽動男人的熱情,讓男人更想將他囚禁在自己的雙臂間,不讓他被自己以外的人看見。
想一想,蕭證決定暫時別讓冬生知道,自己已經向爹稟報了他們倆非比尋常的關係。
在自己面前,冬生尚且難以適應,又怎麼可能站在爹爹面前,接受他故意刁難的審問?那老狐狸想必會講些刺耳、椎心的話,離間自己與冬生脆弱的夫夫關係!
不、不行,他不會讓爹爹得逞,破壞眼前這幸福安逸的日子。
蕭證驀地緊擁冬生入懷。
「少爺?」
還好,今日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當年自己被冬生拋棄的原因,終於闡明瞭。冬生不是因為討厭他、厭倦當他的隨從,或是愛上爹爹等等曾出現在蕭證腦中那一堆天馬行空、荒誕不經的理由,而去做總管的。
就這一點來說,自己與爹的一番談話,已經為他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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