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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聽得清楚,就被風吹散了。
他躺到床上,閉目小憩。忽然,一陣風鈴聲“丁鈴丁玲”穿透黑暗——有人中了埋伏!幾乎是鈴聲響起的瞬間,楚紹雲提劍從視窗躍了出去。
觸動機關的地方離“血築”有數十丈遠,為第三層關卡處。他是第二個趕到的人,正瞧見蔣雁落解下撒開的大網。蔣雁落見他一眼看過來,笑道:“別誤會,可不是因為我輕功勝於你,是恰巧巡島到此處而已,今晚輪到我守夜。”
楚紹雲沒有理會他,只是盯著困在網中的那個穿著月牙長袍的少年。解挽舟知道無法逃脫,直視楚紹雲毫不躲閃,目光比月色還冷。楚紹雲剛要說話,其他弟子卻已陸續趕到。正在這時,西邊東邊也同時傳來風鈴聲,看來今晚逃走失敗的還不止這一個。
眾人看著解挽舟,笑得不懷好意。霍海生舔舔厚厚的嘴唇,饒有興味地道:“這下有好戲看了。”身旁那個乾瘦少年眯起眼睛:“折磨人可比玩小妞有意思。”幾個弟子“嘿嘿,嘿嘿”笑了起來。
解挽舟依舊沉默,甚至不再看向圍過來的那群人,而是偏過頭去,望著遠處無盡的黑暗。
一個人罵了一句:“他媽的,不會是個啞巴吧。”
霍海生淡淡地道:“是不是啞巴,一會就知道了。”
一個侍僕匆匆跑過來,道:“主人深夜被打攪,心情很不好,逃跑的人按老規矩再加三十鞭子。”
霍海生手一擺:“還等什麼,先吊起來。”又看看解挽舟,“董成,這個囂張的東西就交給你收拾,下手重點,可也別打死了。”
那個乾瘦的少年咧開嘴,露出森森的白牙:“是,霍師兄。你放心,我手下有分寸,打死了還玩什麼?”
楚紹雲不由自主動動唇,可終於還是沒出聲,靜靜地站在角落裡。那些人將機關開啟,扯出解挽舟,像得了個有趣的玩意,臉上興奮莫名。
………………
消得幾多風露
江雪涯擄來的少年,大多是名家弟子,有的甚至已在江湖中闖出小小的名頭。被困在這個島上,自然不肯甘心,這一晚上妄圖逃走就有四人。但金沙島上每隔數丈便有弟子輪流把守,更有九重關卡加以防範,因此若想逃出去難於登天。霍海生命師弟們將四個少年帶到海邊,那裡釘著七八個海碗粗的鐵柱子,就是用來施以懲戒的地方。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四個少年分別吊起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大聲嚷嚷:“快把我放開!你他奶奶的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金過庭,‘河朔大俠’金兆就是我爹,你們要敢動我一根汗毛,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說話,另兩個也跟著叫起來:“我是宋偉傑,河南宋家莊三少爺!”“你們這群混蛋,快點放我們下來,我奶奶一定會找過來的!”
站在岸邊的弟子們大笑,一個弟子快腿跑回去搬了把椅子,請霍海生穩穩當當坐下。霍海生摸著下巴,看看吊在鐵柱上那幾個聲嘶力竭色厲內荏的少年,隨手一指:“井微井奎,你們打那兩個。嚴察,你打最左邊那個。都給我賣點力氣,我就喜歡聽他們哭爹喊娘,誰打得他們叫得聲大,我就保誰兩個月平安無事。”
在這個群敵環伺的島上,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被人暗殺,命喪黃泉。霍海生這一句話,無異於兩個月的免死金牌,可以好吃好睡再不必提心吊膽。三個弟子再加上董成,不約而同露出狠意,到一邊各自挑最粗的鞭子。
黎明將至,海天一片灰濛濛的,鉛色的密雲一層一層壓上來。吊在鐵柱上的四個少年單薄的身子,被剛硬的海風吹得直打晃。金過庭看著井微一步一步走過來,面色頓時變得蒼白,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你敢……”
話音未落,井微揮起鞭子劈頭蓋臉打過去。金過庭只覺得胸前劇痛,就像被人拿刀突然從中間劈成兩半,還未說出的話變成一聲淒厲的慘呼。與此同時,另兩個少年也高叫起來。他們皆是出身世家,自幼養尊處優,就算練功苦些,也沒受過這等折磨,十幾鞭子下去就一片哀嚎,叫得不似人聲。霍海生在岸上看得熱鬧,哈哈大笑,聽著少年們的嘶叫聲漸漸低下去,最終細不可聞。身旁幾個島上弟子湊趣,對受刑的幾個少年指指點點取樂:“這個叫的聲好聽。”“那一鞭再往下點,沒準人就廢了。”“往肚子上打呀,那裡肉嫩。”“你算說錯了,腋窩下肉才嫩。”……
說笑一陣,一個弟子忽然發覺,解挽舟從頭到尾沒叫過一聲,立時俯下身子對霍海生道:“師兄,你看他……”
霍海生也看到了解挽舟。那個少年身上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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